皇宫内,灯火摇曳,朱祁玉笑看手舞足蹈的卢忠说着事情的经过,脸上满是喜悦。
等卢忠把事情说完了,朱祁玉问苏城:
“南宫于朕,如鲠在喉,苏城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了这根刺?”
苏城看向舒良,只见舒良立即挥手,周遭的内侍宫内们被全部赶走了,就连两个新晋的贴身小太监也不例外。
卢忠站在原地,颇为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祁玉看了一眼颇为无措的卢忠,开口为他解围:
“卢忠也算是朕的腹心,可以相信。”
卢忠闻言,心中大定,脸上的红光都多了许多,嘿,陛下果然还是倚重相信咱的。
苏城手指在桉几上点了点:
“陛下若是早有此心,也不用如此为难了。”
朱祁玉闻言俊脸微红,当时自己顾念兄弟情谊,不肯听从苏城的话,将太上皇处置了,错失了好几次好机会。
“当时事出有因,苏城你现在还有没有法子,能处置了南宫?”
苏城看了一眼大殿顶上。
朱祁玉会意,手一挥:
“卢忠你上房顶看着,侍卫们全都赶走。”
“舒良,你收着殿门,若是有人要进来,务必拦阻。”
两人去了,苏城这才开口说了:
“陛下,这个时候,咱们对付太上皇,确实不难,但是在史书上看却是得不偿失,不如不动,只要将太上皇看护好,静待他驾崩就是。”
朱祁玉摆了摆手:
“说手段吧。”
苏城心道朱祁玉这次是下了狠心:
“上策,陛下多有子嗣,纳其贤为太子,自能熬过太上皇,成就千秋霸业。”
朱祁玉听到纳其贤为太子,顿时就有些激动,可是这激动一闪即逝,他微微咬牙,声音无奈:
“中策呢?”
苏城看了看朱祁玉:
“暗中策动宗亲勋戚,选其不得志者,使其为了利益奔走,有些强硬的,甚至会冒险助太上皇发动夺位大战,如此可借助这一名义,绞杀太上皇。”
朱祁玉点了点头,这个主意还是可以的,不过他还是想要听听下策。
“下策该如何?”
苏城笑了:
“既然是下策,那自然是最干脆直接,损失与收获不成正比的。”
“干脆直接,择人入南宫,杀掉太上皇。”
朱祁玉双眼冒光,看着苏城,这个主意好啊,最符合他心中所想了。
他起身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苏城:
“若是我选了下策?”
苏城笑了:
“陛下堂堂一国之君,杀个把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但是就如今日我冒犯太上皇会被参一样,陛下杀了太上皇,一样要被参,被众人唾弃,甚至是史书上都会记下这浓重一笔。”
朱祁玉闻言脸上的激动消失,他仔细思量着,想着可能带来的损失。
“算了,我听你的,按着中策来吧。”
他又把舒良跟卢忠喊进来,吩咐着说了:
“选那些不得志的勋贵,择几个有野心的,想办法,让他们与太上皇勾连上。”
卢忠有些疑惑,不过这计策不能跟他们详说,朱祁玉没有为他解惑,只是摆了摆手,吩咐他去干就是了。
卢忠去了,朱祁玉吩咐舒良:
“这次朕下了决心,要策动太上皇起事,这次有苏城的压迫,向来我那心高气傲的哥哥也是忍不住了。”
“你去,推动保定伯与太上皇的勾连,焦敬不是暗里多与太后勾结吗,让他跟太上皇也勾连上,用太上皇的名义给他下旨。”
舒良应声去了。
朱祁玉吩咐完了,也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先皇子嗣单薄,只有太上皇跟他两人。
未履大位之前,兄弟关系很好,要不然太上皇北征,也不会让他监国。
现在决定要对太上皇动手,这最后一丝兄弟亲情也被从身上抽走了。
苏城看朱祁玉的模样,拱手说着:
“臣告退。”
朱祁玉拦住了想要告退的苏城:
“卿且别走,咱俩说会子话,这时节,朕有许多话,也就只敢跟卿说了。”
苏城无奈,只得坐下,听朱祁玉絮絮叨叨的说话,从读书开始,说着两人一同被先生责罚,太上皇屡屡有法子,能逃过责罚,自己却因为胆小,只能被先生责罚。
苏城打断了太上皇:
“今日有西域来的兵丁,给臣送贺礼,恭贺臣的儿子出生,礼物给了一大堆。”
朱祁玉闻言来了兴趣:
“是谢狗蛋跟鲁黑娃送来的吧?这俩人也算是得了你的荫蔽,才能学的一身本领,踏上伯爵高位,没有你,他们什么也不是。”
“给你送点儿礼,是他们应该的。”
苏城笑了:
“也是他们自己给力,我领的兵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真正能打出来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个打出来了,跟着我固然有机遇,他们自身的努力也很重要。”
朱祁玉笑了笑,没有说话,对他来说,若不是太上皇一意北征瓦剌,自己可就没有机会登上大位,所以他认为,机会远远比努力重要。
“西域也有你带起来的兵,上次入京的那些个,有个叫广德的千户,原来只是普通农户,得了你的照拂,才成了千户,若是没有你,单单是杨玉谢狗蛋他们几个,可不会简拔此人。”
苏城点了点头,不同人,际遇各不相同,对事物的看待也不同。
“若不是陛下同意西征,开辟西域丝绸之路,他们也成不了千户,也不会有我大明的西向商路。”
“西域方面的战事,该当如何处置,陛下可有想法?”
朱祁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来决定就是,丝绸之路若是能够稳固,这相当于在江南之外,再开一条陆上商路,对我大明有百利,你决定就是。”
朱祁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喊来了一个内侍:
“把西域南疆巡抚的奏折给我找来。”
内侍找来了奏折,呈给了苏城。
苏城展开奏折,朱祁玉在旁边说着:
“这是咱们新任的南疆巡抚来的奏折,极言西域之荒凉穷鄙,要朕给他拨五十万两白银造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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