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原是陈瑶当家,这三年来,府里的下人都被她换了一遍,戚九珠生母留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大多都被陈瑶打发去了乡下偏僻的庄子上。
好在这些年戚九珠也时常去庄子看她们,其中有几个还没有许人家的,她和她们说了来意之后,有几个当场就表明了决心,说是愿意跟她回去,去思秋院伺候戚尚。
最后,她便挑了两个姿色还不错的送去了过去,父亲也留下了她们,已经抬了名唤苏香草的做了姨娘。
“听说阿耶后来一次也没再去过留香院,今日阿耶唤我去了思秋院,说是要将管家权交给我。”
此事便是苏姨娘在戚尚跟前吹的枕头风。
戚韶点了点头,“妹妹心思缜密,妹妹管家自然是最好的,可兄长还是不放心,陈瑶吃了亏,又失去了管家权,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她不好对付,妹妹也要当心些。”
“兄长说的对,她留在家里始终是个祸患,待苏姨娘那边得了宠,彻底取代了陈瑶在阿耶心里的位置,到那时咱们便可动她了。”
“我只是个粗人,除了会些拳脚功夫,内宅的这些事,我是一概不懂,往常横冲直撞的那一套也总是给妹妹惹麻烦,这些事妹妹决定了就好。”
戚韶有些心疼妹妹,她身子柔弱,还总是处处用心谋划,费心伤神,为了家里的这些事在心里反复地磨,这些年她的身体都没能养好些,仍是这般柔弱清瘦。
戚九珠见到戚韶那黯然神伤的模样,知晓他是为了帮不上忙而苦恼,她便笑道:“九珠有一事不知该和谁商量,想请兄长帮忙拿主意。”
果然戚韶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妹妹快请说。”
戚九珠轻咳了一声,红着脸道:“就是雪姨娘来了封信,说是四表哥中了举人,她问我愿不愿意……”
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都听不见了,她脸红似飞霞,却见戚韶无动于衷,好似并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帕子捂嘴,轻咳了一声,抬眼问道:“兄长可明白九珠的意思?”
戚韶原不是很明白,但他看妹妹面红害羞的模样却也明白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又皱眉直摇头。
雪姨娘是东昌伯爵府舅舅家的妾室,那顾宴不过是顾家一个庶子,头上还有三个嫡出的哥哥,那雪姨娘也并不受宠,顾家子嗣众多,顾家的家业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庶子来继承。
在戚韶看来,顾家相比自家更为复杂,舅舅家妻妾成群,一群庶子庶女,勾心斗角,兄弟阋墙,全都是后院的那些乌遭事,他如何忍心看着妹妹往火坑里跳。
“不好。”他话一说出便后悔了,妹妹才被退婚,必定心情低落,他又生怕打击了妹妹,后又改口,小心翼翼地道:“不太好吧?”
后又想起魏宣说的话,急得将请柬往戚九珠手中一塞,着急道:“妹妹,明日,沈尚书府里办百花宴,沈家遍邀长安城名门贵女和青年才俊参加,有了这张请柬,妹妹便可前去赴宴,说不定会遇到自己喜欢之人。”
沈尚书邀请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从家世来看,也不会比陆明潭差,关键是以妹妹这般才华和容貌,自然配得上最好的。
无论哪个都比那顾家庶子强。
“兄长这请柬是哪里来的?”
戚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长安城的青年才俊都会去,妹妹就听兄长的,去沈府赴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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