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清池,水声潺潺。
只是不远处的楼阁之上,似乎有两个人在看着他们?
她拍了拍纳兰铮的手臂,指向那处。
“哥哥,有两个人好像在看我们。”
纳兰铮刚上来,又正巧踩在一块滑不溜秋的冰块上,被她冷不丁一戳,正要往前看,没留心脚下。
脚下一滑,竟一不留神连人带梯摔了下去。
摔得龇牙咧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在这墙根底下堆了好些稻草。
楼阁之上,仆从走上来,战战兢兢道:“殿下,摔下来那个,好像是......是纳兰公子。”
江黎恨铁不成钢道:“看着我做什么,快去救人。”
仆从急急忙忙跑下楼,江黎跟在后面正要走,想起什么转过身问:“皇兄,我下去看看。”
江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下去罢。”
他略略颔首,走了下去。
墙头上,纳兰初探下头,“哥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
纳兰铮双手撑着地面,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他是没啥事,就是纳兰初,怕是在墙头上要下不来了。
“阿铮。”
不远处,江黎走了过来,见他一副狼狈的模样,不禁失笑。
“你怎不看着些?”
纳兰铮也没想到自己摔跤还被撞了个正着,莹白的耳廓染上些许薄红。
江黎跟他从小长大,对他死要面子的性子也算了解得透彻,他抬头一望,见纳兰初还蹲在墙头上。
“阿初也来了?”
“小黎哥哥。”
纳兰初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她和江黎已经两年多没有见面了,他似乎长高了许多,记忆里他比哥哥还稍微矮一些,现在竟长得同哥哥一般高了。
江黎搬来梯子,正要上去。
身边的侍从道:“殿下,还是我去吧。”
江黎手往后摆了摆,示意他退下,踩着梯子把她抱下来。
脚一落地,纳兰初就从他怀里跳下来,转过身道谢:
“谢谢小黎哥哥。”
江黎嘴角噙笑,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几年不见,阿初倒是瘦了许多。”
以前纳兰铮常常带她出去大吃大喝,都城几间酒楼还有街头巷尾的零嘴儿都吃遍了,个头没长一点儿,脸上倒是显而易见地圆润了起来。
小一些的时候纳兰铮还能抱起来,到七八岁的时候就只能牵着她走了。
后来身材圆润到许章绾每次看了都摇头,直接从源头切断让纳兰初变胖的可能——就是不准纳兰铮带着她到处走街串巷。
想起以前那些丑事,纳兰初脸上就烧了起来。
“想必这就是皇弟常提起的卫国公府家的宝树?果真是少年英才,卓尔不凡。”
那厢,江隐缓步走了过来。
纳兰铮瞧见他,心里就一阵叫苦不迭。
坏了,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三年前她和娘到宫里来吃中秋宴,她不小心迷了路,东转西转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大皇子的园子里。
当时他不过才十四岁,抱着个黑猫坐在亭子里,手中拿了一本书,似乎是《管子》。
她在那儿蹲了半晌,居然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跟怀里那只猫讲《管子》,那猫耷拉着眼皮,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给猫讲《管子》,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当他说到“墙有耳者,微谋外泄之谓也”,她蹲在墙边都快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不过后来还是被发现了,还是被江隐发现的。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催眠,她靠在墙边直接睡了过去。
她瞅了自家哥哥一眼,纳兰铮只爱舞枪弄棒,连四书五经都是被娘每日耳提面命灌进去了,估计不知道宝树是什么意思。
她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拉了拉纳兰铮的衣袖。
纳兰铮像被谁施了法似的,一动一动,等到纳兰初又用力拉了他一下,他才堪堪回过神行了一礼。
“参加大皇子。”
江隐笑着点点头,说道:“令妹看上去机灵了许多。”
江黎显然是知道几年前纳兰初在皇宫迷了路,结果在墙角呼呼大睡的,他笑了笑,知道女孩子面子薄,怕是不愿听到这些话,便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今日宫宴,阿铮可是有事寻我?”
“问这丫头。”
纳兰初瘪瘪嘴,心中不爽,每次都是她给哥哥背锅。
“小黎哥哥,我想看看那只鹦鹉。”
“鹦鹉?”
江黎眉梢染上几丝意外,片刻脸上显出一丝难为情。
“这......怕是有些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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