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茕抿了抿嘴,恼了:“你不信便算了,我自己去!”

顾苏没说话,却拉了他一把,若有意若无意地将沈孤茕挡在身后,然后开始叫阵。

魔教一众长老听得山门守卫来报,乙长老和丁长老两个气不打一出来,心道正派小人行径、故意害了他们教主,还用下三滥的手段绊住了他们教主夫……啊呸,绊住了宿谏容。

暴脾气的甲长老受不得激,直接拎着自己的板斧和长鞭便下山迎战。半晌后不敌,整个人被顾苏打得鼻青脸肿。

不信邪的甲长老连同乙、丙、丁三位长老合身而上,却还是力战一个时辰不敌,被顾苏打断了一根肋骨、身负重伤。甲长老夫人横剑上前、怒目而视,顾苏才看在往日师兄妹情分上,没下杀手。

剩下的两位长老并魔教众人并非是顾苏和沈孤茕对手,眼看山门告急。大殿中宿谏容和钟景丛却也到了疗伤的关键之际——毒医焦急地站在一旁,手持纷帨替他们两人擦汗。

钟景丛的头顶冒出了一些蒸腾的白雾,脸色也终于好了许多。

毒医切脉一喜:“好了!教主身上的内伤好了!”

听见他这么说,宿谏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正巧听见外头沈孤茕的叫阵,他被气笑了,嘴角微挑,眼眸眯起:“这小人,我们不去寻他,他反倒敢先来挑衅——?”

沈孤茕以为蒙面,他便认不得他的身形么?

宿谏容当即提剑而去,毒医来不及阻止,只能急急喊出一句:

“您内力损耗极大,恐、恐后继乏力啊……”

在山下同魔教守山众人颤抖的顾、沈两人,远远瞧见宿谏容下山,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见了喜。顾苏先扑上,而沈孤茕也跟着动手,两人通身战意,都对宿谏容起了杀心。

宿谏容也被他们的剑意激荡起战意,手中剑越挥越快、一跃入局。

原本他的剑法卓然、内力淳厚,顾苏和沈孤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如今他为了救治钟景丛耗费了大量的内劲,拆了数百招后,便渐觉双手发麻、丹田空虚。

不防备间,沈孤茕偷袭得逞,一剑划伤了宿谏容手臂。

长剑“咣”地一声落地,顾苏的曲剑恰好架上宿谏容的脖颈。

魔教众人:?!!!!

宿谏容:“……”

顾苏脸上闪过一抹笑容,他倨傲地瞅着宿谏容,慢腾腾道:“宿公子,我原本还敬你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一号人物,哪曾想你竟然自甘堕落、与这些魔教妖人为伍!”

宿谏容哼笑一声:“好像你们正道就多高尚似的。”

顾苏恼了,杀意更甚:“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他手中的长剑一拧、眼看就要割破宿谏容喉咙,结果一阵劲风从后劈过来,顾苏一惊、正想撤剑后退,一动却发现身后还有利刃裹挟威压而至,顾苏骇然,也顾不上狼狈、当即矮身原地一滚、才堪堪脱离了险境。

顾苏有些愤怒地瞪向站在他身后的沈孤茕,想问这人怎么不提醒也不帮忙。

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沈孤茕充满崇敬的眼眸,顾苏登时明白、咬牙红着眼转头——

果然,钟景丛一身郁金对襟袍,手持青冥迎风而立,已经将宿谏容整个护在身后。他来得很急,身上只有这件衣袍,脚上还踏着一双似履似屐的平底鞋履,正是宿谏容前几日给他穿的尘香履。

钟景丛长发未束,在风中飘散、如谪仙降临。

顾苏脸色铁青,那边的沈孤茕却面露春情。

宿谏容压下翻滚的内息,哑声问:“……怎么来了?”

钟景丛还没说话,远处就有一人搀扶着另一个步履有些沉重的人双双出现。他们身上裹着极为显眼的魔教墨服,其中一个第一眼就瞧见迎风而立的钟景丛,便十分兴奋地大喊:“教主——!”

钟景丛:“……”

平原上对峙的四人回头,远远便看见魔教的庚长老和挺着一个圆润肚子的……戊长老?

顾苏:!

沈孤茕:……!

宿谏容:??!!

庚长老满脸喜气:“教主!我们已经找到了生子药!”

庚长老:“是真东西!戊长老已经帮您试过了,效果非常好!”

因为角度的关系,庚长老和戊长老并没有看见站在钟景丛身后的宿谏容、顾苏和沈孤茕,两位长老脸上都是初为人父的傻气和高兴,戊长老还因此变胖了一圈。

结果两人高高兴兴爬上山坡,在看清楚平原上状况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孤茕满面震惊、继而泫然欲泣:“师兄,你你你……”

顾苏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钟景丛你……你竟然真的想给他生孩子?!!!”

宿谏容:???

钟景丛:……

然后,毫无意外地,刚刚喜结良缘的庚长老和戊长老,就又被关入了玄武崖下的石牢死狱。

——哪怕,戊长老挺着六七个月的孕肚,看上去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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