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阁不傻,她故意让白曛在那二人前暴露,目的就是那二人走后,他没有精力找自己接着算账。
“白,白曛!”知府李裕脱口而出,吓得连尊称都忘记。
“你们方才说海州府的毒是我下的?”白曛咬牙,虽然他很想把那女子揪出来打一顿,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这么大一定黑锅他可不背。
强装淡定的袁参看见白曛咬牙切齿、怒火燃烧的样子,也吓得膝盖发软,装不下去了。
“袁参你五年前曾到我药宗,宗主十分赞赏你的天赋,我竟没想到你会是背后栽赃诬陷之人。”白曛为宗主不值,当初若不是不合规矩,宗主就要将他招收为医门弟子,即使这个想法落空,宗主也悉数传授他医术,可叹宗主看走了眼,竟是个白眼狼。
袁参到底心理素质强大,想到白曛折磨人的手段,触目惊心,死咬着不松口,“栽赃诬陷?天底下除了你白曛有此等下毒的手段,还会有谁?”
李裕回过神,也冷静下来,“我李裕有哪里冒犯过道君的地方,道君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何要对我海州府至此啊……”他李裕为人刚正不阿,虽然少了点世故圆滑,但在他的治理下,海州府的百姓生活幸福安宁。
李裕跪下来,砰砰磕头,直嗑得额头流血,恳求道:“算我李裕求您了,你把我的命拿去,放过海州府的百姓吧,他们不像修士,手无寸铁,他们只想安安心心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从来没有得罪过道君。”
这般情景连江沉阁都忍不住动容,她看不见白曛的神情,只见他如老树盘根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难道,他真的变了吗。
江沉阁想起以前那个满身药香却不觉苦涩的少年,如今只觉心涩。
“海州府水源的毒不是我下的。”
李裕愣住,嘴唇颤抖,额头的血顺着脸一直流到下巴,再滴落在地面上。他只觉手脚发凉,药宗门风严谨,门中弟子说一不二,白曛亦然,他既然亲口说毒并非他下的,那就一定不是。可他刚刚一直以为毒是他下的,如此污蔑,他定然袖手旁观,求他为海州府百姓解毒也不可能了。
他海州府,亡矣。
袁参自然知道这层道理,但一想到那水晶冰盒里的东西,他的心就止不住骚动,眼下有大好的机会能得到它,何不铤而走险一遭?
“你说不是就不是,谁人不知道你白曛只毒人不救人!此毒一定是你下的!”
李裕在一旁听后不住摇头。
“若你不信,我大可以帮你们海州府解水源之毒。”
“谁人不知你白曛扬言此后只毒人,再不救人?”
“你不信我白曛,还不信药宗师训?”
“你……”袁参还想狡辩,被一旁的李裕打断。
“小人替海州府所有百姓与生灵谢白曛道君!”说罢,他再一次重重地磕头。
李裕和袁参二人的目的本就不同,一人是为救全州府百姓,一人则是为了得到水晶冰盒里的极品药引。
连李裕都一口答应下来,他袁参也再也没有其他的借口。
“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会化解海州府水源的毒,你们也可以离开了。”白曛潇洒自如坐在圆桌旁,仿佛他才是这间雅间的主人。
袁参和李裕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白曛道君到底是为何突然出现,但不容他们拒绝,他们只能恭敬万分地离开。
除了袁参对那触手可及的极品药引暗自怨愤,看来只能再找其他方法了。
躲在床榻下的江沉阁没有遁地之能,她以为将白曛被踹出去的模样被人看见,就能令他尴尬窘迫地无地自容,无暇顾及自己的存在。
想不到,他三言两语就化解尴尬,甚至破了自己的规矩都在所不惜,唉……
就在江沉阁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而唉声叹气时,突然响起天道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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