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去,几时还
奈何难尽欢千日醉
此刻相对恨晚
愿与你,尽一杯
聚与散,记心间
毋忘情义,长存傲气
日后再相知未晚
*
喧嚣终落幕,孔伯和街坊与苏蕤一行道再会。
阿坚和许大状作为双男主,饮得酩酊大醉,姚远一人搞不定,把阿冒CALL来,本来是想让他送曳生和苏蕤。
曳西疆摆手,说他毋事,吩咐阿冒帮着姚远,将醉倒的两个男主角安全送回,他和苏蕤乘的士走,让姚远无须担心。
姚远好不容易将两人弄上二手万事得,那晓得,许清风突然推门下车,一把抱住曳西疆。
醉得苏蕤都拉不住。
他哽咽一下,好像要吐,“洛萨……真的好优秀嘅,不只是业务,我讲得是人啊,不然不会引荐给你阿……曳生,朋友一场,莫要……莫要辜负她……”
苏蕤听得一字不差。
“清风,你饮多咗。”
曳西疆将他扶正,不与醉人多争,毋意思,只拍拍他,召唤姚远,“阿远,扶许大状坐好。”
姚远不敢再耽误曳生时间,让阿冒赶紧开车走人。
老街转角,车尾灯消失。
乘四记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算账关门。
飘雨渐密,此时无车,等的士。
站着淋雨不行,苏蕤转身跑几步,叫住算账的大厨,“大师傅,唔该借一柄伞?”
大厨点完最后三张钱,从嘴里取下烟屁股,“伞?乘车走咯,半夜压马路?”
苏蕤笑意甜甜,“拍拖嘛~”
大厨望向不远处的男人,男人也在看她,大厨笑一声,起身从破柜子里取出一柄,递过去,露出黄牙,“拿去,细妹醒神,半夜莫湿身。”
对于荤话,苏蕤犹若未闻,依旧有礼,“多谢,明日还。”
大厨扔掉烟屁股,“不用,日后多来照顾生意咯。”
苏蕤回到曳西疆身边,撑开伞,很旧,并不大,万幸不破。
她想给曳西疆遮雨,曳西疆摸摸她的头,单手接过伞,遮雨的效果实在有限,苏蕤挽住曳西疆的手臂,身体靠近。
灯火阑珊,老街慢行,伞偏向细妹更多一点。
一直没的士,天气也不想两人离去,雨势渐大,衣角都打湿。
两人所幸在骑楼里避雨,前方一处糖水铺,还亮着灯,苏蕤指了指,“我请客咯。”
店铺好小,楼下经营,楼上睡觉,只有五张桌,此刻还有一对小鸳鸯,身上穿校服,胸牌写的圣乔治国中。
曳西疆和苏蕤入内坐下,苏蕤盯着墙上的招牌,“老板!两份生磨芝麻糊。”
“冇芝麻啊~”
“那两份红豆沙咯~”
“冇红豆啊~”
“绿豆沙?”
“冇绿豆啊~”
“……”
什么都冇?
老板在柜台,都懒得起身,“你哋是关门生意,有乜嘢,食乜嘢。”
苏蕤倒也不挑,“铺头有乜嘢?来两份,热的。”
老板这才迈腿走到后厨,打开锅瞧一圈,端出两碗,来到苏蕤桌前放下,“呐,你哋行大运,莲子桑寄生蛋茶,本铺招牌呀。”
苏蕤也不揭穿,等老板转身离开,悄悄声,“招牌?关门都卖不完。”
曳西疆摸着碗,要求不高,“热的就好。”
苏蕤拿匙羹舀一勺,送入嘴,莲子松发,桑寄生蛋茶满口甘香。
“老板毋骗人,好好味。”
成年后回到南洲府,曳西疆很少食糖水,多饮凉茶,苏蕤开心,那就好。
隔壁那对小鸳鸯,聊着聊着,头竟然碰到一块,试探地亲亲脸颊,亲亲耳廓,越来越惹火,夸张到开始啃嘴巴!!!
“学生仔,书不好好念,学人家拍拖!!”
苏蕤开始絮絮叨叨,“以后有心恋爱,冇钱养家啊~”
曳西疆笑她是不是羡慕人家。
“青春荒唐,也是一种人生资历,到老时也有回忆可追忆。”
说得一副过来人的潇洒,“守住底线就好。”
苏蕤舔了舌尖,将嘴角的莲子桑寄生蛋茶水吃下,似慢动作特写,让曳西疆晃神,他意识到什么不对,探手伸入大衣外兜,捉住一只小爪。
“suri?”
细妹晶晶亮的嘴角,弯成月牙形状,“寒雨冻手啊~大佬~”
守住底线?
她倒要问问眼前的男人,“什么是底线?”
注释:
①老窦——粤语,爸爸,引用五代人窦禹钧教子有方,后来五子登科的故事,以表示对父亲极端尊崇。
②几文钱——粤语,钱的单位不是元,用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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