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雨水都冰凉,大本钟前迷失方向。
她,孤立无援,是这双手托住少女,稳住分朋离析的心理残垣。
妈咪好温柔啲,讲给她听,“莫怕,跟曳家阿哥走,妈咪放心咗,我啲suri一定要好好长大嘅,让妈咪看见好唔好?”
“不要阿~妈咪~不要阿~”
“要乖阿,suri~”
大不列颠的泰晤士河,骤雨滂沱,男人一双手,撑住命运的大伞,替苏蕤挡风遮雨。
五年前是他,现在仍是他,她的守护者。
……
苏蕤哭到眼泪模糊,曳西疆探手抹泪。
细妹亲吻男人每一根指腹,每一处指节,小兽会以舌尖为成兽舔舐伤口,酥麻神经,末梢的快感直击胸口,这样是不是就不会痛?
曳西疆顷刻抿唇,大力将她从地毯拉起身,苏蕤一个借力,反扑到男人身前,双双跌回沙发。
她攀上他的颈项,肩宽到差点搂不住,还是曳西疆以手掌握在苏蕤腰侧,听到耳边女仔哭得好大声,抑制不住,“不许再以身犯险,你听唔听得到!?”
爆发的情绪,惹来男人耐心安抚,“无事咗,不怕的。”
“我真的怕你有事阿~大佬~”
“乖了,suri~”
紧贴住男人的下颚,她怎么都不肯放手,不松劲让曳西疆无可奈何,一下两下,轻拍纤背。
立钟的分针在移动,一格两格,半分一刻。
男人搂着怀中小小一团,悄声恳请,“好饿,怎么办?”
“……”细妹才收声抹泪,“我去厨房睇下有乜嘢。”
————
曳生带队,领着曼禾集团高管,听取国家级专家组的意见。
现行政策对原生海岛开发要求,从严从紧,比之欧盟、日韩等发达国家的标准,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场文旅项目可行性研讨会议下来,与会众人听得愁眉不展。
曳西疆表态,需要攻克的问题很多,技术部门要牵头考察国际最新标准,将项目潜在风险点,逐个击破,会后落实。
上午的会议,拖到下午2点多才完,曳西疆取消原本的后续行程,领着姚远回到顶层办公区。
机要秘书室送到定制午餐,曳西疆让姚远留下来一道食餐。
姚远边吃边梳理工作上的节点,曳西疆打断他,“无须赶着这点小小时间,专心用餐。”
曳生心情好好,姚远感受得到,难道是今日特供餐品,好味到让曳生嘴角都带笑。
姚远默默记下金牌卤汁干捞面,可。
曳西疆其实没有吃出特别的味道,只是记起那晚,细妹站在厨房灶台,用金鱼尾云吞,配合鸭蛋、碱水、面粉制成的银丝面,做出一碗筋道弹牙的云吞面。
简单的食材,在深夜似大餐,百吃不厌。
苏蕤话他老是加班,“作息不好,午餐晚餐都似战场,更年期到咗,内分泌要失调。”
她一副什么都懂,全听她讲的霸道模样,夸下海口,要给他煲老火汤,好好养养。
曳西疆目不转睛的盯住她,笑得开怀,“遵命啊,大小姐。”
……
曳西疆抬腕看表,让姚远问问苏蕤今日几时下班,“等会去接她,陪她去老中医馆理疗。”
姚远联系到苏蕤,“问咗,今日不加班,正常下班,下午5点。”
*
阿坚手臂受伤,继续休假,阿冒驾驶的迈巴赫准时停在支路末端,离四海建设两个路口。
也就10分钟,换下工作服的苏蕤急急赶来汇合,上车之前四下打量,生怕被人抓住现行。
苏蕤跟副驾的姚远聊天,职场老鸟一听就明,其他人加班搞不定,就常常留下实习生打杂,他从后视镜里瞄一眼大佬,面无表情,也对,谁人没从复印资料做起。
曳西疆没有参与两人讨论加班的对话,他接住一通电话,称呼对方钟sir,一位老警察,常常自夸他满条街抓贼的时候呢,曳生还是个念书的学生仔嚟。
多年前,两人通过玄少钦父亲的关系结识,因为意气相投,聊了好久,成为忘年好友。
在警署的那一晚,曳西疆手机里的第二通电话,就是拨给他。
钟sir在电话里告知事情后续。
“骑楼街的持械事件以故意伤害罪立案,根据辖区警署实地调查,摸排线索,审问嫌疑人,三人涉及有组织犯罪,深挖出一整个团伙,扫黑除恶,罪加一等啊。”
听着电话的曳西疆,注意到苏蕤左手边的车窗开太大,将她的车窗升起后,对老友道:“许大状将以公益律师的身份,代理骑楼街居民对三人作恶发起民事赔偿诉讼,替良好市民讨公道。”
对方说:“托曳生的福,南洲必胜客出手,骑楼街街坊走大运的喔,那三个衰仔不告到倾家荡产,不会出来。”
“曳生热心做公益,要唔要领个见义勇为、良好市民奖?”
曳西疆本来想说不必,又改口,“我那个兄弟阿坚,替我挡刀受伤,当时也是他出手救下老中医,见义勇为的奖,我想替我兄弟申请,行不行?”
后生仔需要认可和鼓励,人生路才不会走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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