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第一时间扑进曳西疆怀中,“你有冇事?”
力气大得曳西疆都被逼退一步,才站稳,反手环抱住苏蕤,“没事,不用担心。”
又低头去看她的脸,眼泪都没干,挂在脸颊。
所以她的冷静自持都是装的,直到曳西疆到来,才敢流露出害怕。
对方握刀啊,原来担心到极致,可以瞬间暴力到自己都不认识。
就在刚才,苏蕤想打死那个衰仔,差点收不住手啊。
苏蕤紧紧抱住曳西疆,头埋在他胸口,重重呼吸,曳西疆抽出手机让老中医报警,又继续安抚受刺激的细妹。
阿坚将围观的人赶出医馆,“唔该,让一让,保留现场证据啊!”又翻转身将被刀划伤的小手臂,露给苏蕤看,“受伤的是我,suri~”
伤口不大,但是冒血。
苏蕤才回过神,“阿坚哥!”
老中医已经准备好绷带,止血棉签沾了消毒水,让阿坚坐下,替他止血包扎。
苏蕤的注意力被阿坚吸引,阿坚一直在给她讲,“不痛的,没感觉。”
曳西疆站到一旁,拨打两通电话,交代数句话,巡逻警察已经及时赶到,现场拍照取证后,阿SIR将涉事的相关人等请到警局,做笔录。
等他们抵达辖区警署,由警衔较高的两位接手,将苏蕤一行人请到办公室等候,阿sir给几人倒上热茶,曳西疆客气道:“给你们添麻烦。”
阿SIR有礼有节,“这是我哋正常执法工作,还请诸位配合我哋完成笔录。”
姚远领着一位西装革履的斯文男士,几乎同时抵达警署,“曳生。”
曳西疆颔首。
阿坚举着包扎手臂,跟对方挥手问好,“许大状,好久不见。”
斯文男士向警方递上名片,“你好,我是负责曳先生私人诉讼事务的律师——许清风。”
阿SIR认出此人。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司法界谁人不知赫赫威名,湾区金牌大状,人送外号“南洲必胜客”。
许清风说:“《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且,对正在进行的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十条第一款规定的“不法侵害”,可以进行正当防卫。”
————
一个晚上录完笔录,三个持械衰仔自然出不来,等着立案。
消息传回骑楼街,街坊邻居拍手称赞,都讲大快人心。
原来三个衰仔游手好闲,在老街称霸良久,时不时欺压街坊,临街商铺无人没被骚扰过,开门做生意不想被打扰,多多少少选择花钱消灾,反而助长三人嚣张气焰,更耍无赖,打起老中医馆的主意。
老中医是个硬骨头,他们并没有讨到甜头,于是蹲点良久,选择人最少的一日下手,威胁要钱。
正巧病人是个细妹,就想调戏一番。
不料,细妹不仅不哭,毫不示弱,护住老中医,开口就让他们滚走,惹恼三人,开始打砸演戏,恐吓。
本来是老套路,未想到撞上硬茬!
阿坚一脚飞踢,也算得上拯救下三人古惑仔生涯,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古惑仔。
曳西疆让姚远留下一个电话,“若是老先生再遇上什么麻烦,需要善后此事,可以联系姚远。”
老中医走之前再仔细检查阿坚的包扎,嘱咐他,“三日别碰水,然后来找我换药。”
阿坚根本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无事啦,老先生。”
老中医身形单薄,慎重朝众人鞠躬,“多谢嗮。”
骑楼街的街坊邻居纷纷出动,帮助老中医收拾残局,有力出力。
也有好奇大姨打探见义勇为的两个男人,“好靓仔的喔,身手敏捷,锄强扶弱,好钟意嚟。”
一旁收拾簸箕的大伯笑她,“你是唔是眼瞎?冇睇到那个细妹仔?人家是英雄救美嘅,关你乜事?让老中医替你睇下。”
老中医听后也在笑,大姨拿扫帚扫地,赶大伯走,“睇乜嘢?”
大伯左躲右闪,“相思病咯。”
*
从警署出来的那个晚上,许大状将姚远和阿坚,以及老中医载走,阿冒开来迈巴赫,将曳生送回崧山府,苏蕤全程不讲话,一直紧紧牵住他的左手。
十指相扣。
直到从车库搭乘电梯,曳西疆才开口,牵动嘴角一丝笑意,“握轻一点。”
苏蕤:?
曳西疆举起手晃了晃,“痛啊。”
原来男人手背上几道伤口,苏蕤立刻牵住他直达38楼,进了门,将他按坐在沙发上,翻箱倒柜找急救箱,提到茶几放好,“为什么你适才不吭声?”
“阿坚流血都没讲疼。”曳西疆说。
苏蕤被雄性动物愚蠢的好胜心打败!!!
抽出棉签,沾上消毒液替他仔细清洗,她蹲在他脚边,头埋得很低,又不发声。
曳西疆低头凑近,“怎么?”
一滴两滴,炙热的泪珠滴落在手背的伤口。
男人一动不敢动,轻轻摸在她头侧,好似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乖了。”
曳西疆出手拦刀的那一刻,她几乎撕心裂肺。
苏蕤亲吻男人的伤口,别动她的宝贝。
注释:
①万事得——粤语车牌翻译,马自达。
②做乜咁串——粤语俚语,做什么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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