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乐问,你可别忘了廖长老是什么修为?”李慕白将手中的书往他身上一丢。
咬着字说道:“元婴期,你作死呢?”
梁乐问熟练抬手接过砖头似的书,语气愈发哀怨:“真的记不住,记不住啊!白哥哥~”
“背书去,恶心死了,”李慕白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从他怀里抢回自己的书。
半死不活的许时依这才抬起眼,死气沉沉的开口道:“本公主不行了,再背下去就要香消玉殒了。”
哄完一个又来一个,李慕白扶额叹道:“十一公主坚持,你马上就看完一半了。”
“才一半,”许时依趴在书上:“为什么要学草药啊?而且还要考试!?”
梁乐问在旁边奄奄一息:“谭师兄说他们可没什么草药学习,真羡慕他们。”
“谭师兄还说羡慕我们,以后出门什么灵药都认识就不会漏下什么宝贝了。”
李慕白拍了拍手:“行了行了,一个二个的,上课睡觉,考前还不想补,过来,我提问你们回答,再看就要睡过去了。”
“还问答呢,”梁乐问埋在书里装死。
当剑修真苦!
—
“大长老,”
穿着琪蓝袍子的廖正拿着三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绕到内屋,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韩听云面前,低声喊道。
韩听云旋即睁开眼,微微阖首答应之后拿起递到自己面前的宣纸。
墨汁未干的纸页散着淡淡的香味,韩听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前面两张就丢到旁边的桌子上,旋即拿起李慕白的答题纸,细细瞧了起来。
廖正耐心地等待在一旁。
半响,韩听云才抬起头,身上的威压随着脸上淡笑而稍稍减弱,他拂须笑道:“果然是让老夫等了那么久的天才少年,一百七十道题仅错了一道,
蜉蝣果是属阴寒,不过功效倒是答对了。”
廖正补道:“应该是写错了吧。”
“这臭小子就是不细心,不过门下的丹修弟子也没几个能在半年记下灵域仙草录的,”韩听云对他的说法十分赞同,附和了一句,再将李慕白的答题纸放到一边。
“张凯他今年收下的那个小弟子据说只答对了一半,”他笑着打趣道,语气有些骄傲。
廖正也有虽耳闻,却不敢多嘴,只是点了点头。
韩听云没再多说什么,挥了挥袖子,一眨眼就消失在内屋。
廖正默默直起身来,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小弟子凑了上来。
“师父,张长老新收的弟子真的只答对了一半,”小弟子幸灾乐祸地八卦道。
廖正拍了拍他的头,力度并不大,甚至更像抚摸,语气倒是比较严厉:“少打听这些闲事,”
旋即语气一转,忍笑道:“张长老这次收的弟子确实不怎么聪明。”
小弟子乐呵呵地道:“张长老可要气死了。”
“行了行了,在外头可不许说这些,拿着,”廖正丢给他一份答题纸:“帮为师改卷。”
“好嘞。”
须臾,屋里才传来声音。
“师父……这人全对啊。”
“什么?我看看。”
纸页翻动声响起,半响之后。
廖正语气沉沉开口:“许时依……”
“师父这……”小弟子面带纠结。
廖正语气平淡:“她写错了一个字,”
“什么?”小弟子年纪不大,遇到事情仍有些迟钝。
廖正重复了一个,补充道:“她写错了一个字,所以和李慕白的分数一样。”
“哦……”小弟子终于悟了。
廖正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
下午,在青石阶上训练的梁乐问忍不住开口道:“慕白,我想了好久,那蜉蝣果确实是属阴寒……”
“是吗?”李慕白抬起袖子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是啊,”梁乐问语气十分笃定。
“那你问问十一。”
梁乐问扭头看向另一人。
在一旁的许时依,喘着气开口:“你记得没错。”
“你看,十一说没错,”梁乐问眉梢带着得意。
李慕白哄孩子似的,开口说道:“原来这样啊,那我记错了。”
梁乐问嘴角裂开,笑得张狂极了:“我就说看着不对,幸好没有抄上去。”
李慕白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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