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魔修离开,白钰微微低头,温声道:“没事吧?”
越祎摇摇头,道:“多谢师叔。”
“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若非早年我和他有些龃龉,也不会致你受伤。”
白钰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见越祎神色淡淡,心中不由有些苦涩,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放入越祎手中,便离开了。
越祎看着推拒不得勉强收下的玉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说出来怕吓到白钰。
越祎回到住处,悠然地沏了壶茶,氤氲开来的清香让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正闭着眸子,传讯符传来异动,越祎抬手设下禁制。
看到传讯符投下的虚影,估摸着时辰,这魔修的本体此时应当在回焚煞门的灵舟上了。
“白钰绝对想不到,前脚还被他护在身后的人,后脚就和他防着的人勾缠在一起了。如何,有没有一种背着你家师叔做事的刺激感?”
越祎:“……”
坚今轻咳一声:“恭喜祎祎步入金丹。”
没有听到越祎的回应,坚今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伸手想碰一下越祎被伤到的颈侧,却被躲开了,也不恼,收回手道:“我向你赔罪,嗯?”
却听到越祎轻轻放下茶盏的声音,语气也没什么起伏:“魔尊费心了,此次来是为了‘帝女泪’的事情吧。”
她能感觉到这魔修的态度暧昧不清,不但想要利用她的价值,还想要她的真心,但她不想和他浪费口舌,只想谈正事。
听到越祎刻意拉开距离的话,坚今一时有些沉默了。
百年前,他换下那名与越祎交接的弟子,不仅是听闻有人顺利潜入了问道宗,还因他察觉到白钰有了情念。
他觉得有意思,一向不愿出宗的白钰,那几年一反常态,倒方便了他派魔门弟子打探消息。
费了许多力气,折了几个弟子,设下的幻术也被白钰识破,最后运气好,才得到了一副画卷。
手下有人认出,正是他们派入问道宗的内应。
这于他而言可谓是近水楼台,若能让这内应一腔情思尽落在他身上,不但对他的计划有益,事成之后还能顺带膈应一下白钰。
今日他现出真身是冲动,但出手的时机和力度却是算好了的,即便白钰不出手,也不至于重伤这小内应。
世人皆慕强,于这小内应而言,朋友突然变成了魔尊,该是既惊又喜;而他不留情面地出手,该是恼怒又伤心。
这般情绪起伏之下,自己认个错,任她闹一闹,自己再哄一哄,二人的关系自然可以更进一步。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发展?
越祎见魔修一动不动,想着是不是传讯符不好用,投出来的影像卡住了,便去看书了。
待看完一篇,抬头却见魔修已经走了。
想到今日几人之间的牵扯,有些感慨。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白钰,对他的记忆也模糊了许多。
修仙岁月太漫长了,这才不过百余年而已,若是再过千年,飞升之际,恐怕前尘往事也忆不起多少。
所以才要尽快飞升,拖得越久越容易迷失,她不想一直困在此界。
此时有些挫败的坚今不知道,越祎又一次坚定了飞升的信念,离情爱的距离也更远了几分。
如此过了几日。
是日,天朗气清,正适合修炼。
句尘从飞剑上下来,看到越祎紧闭的房门,有些意外。
“小师妹!”
门从里面打开,句尘调侃道:“这才到金丹期没多久,师妹就懈怠了?”
越祎神情恹恹,她最近确实有些倦懒,一是因为之前修炼的强度太大,如今达成了百年之约,想过几日悠闲的生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遇到了瓶颈,不得不停下来。
“师兄金丹期之后可有修炼滞涩之感?”
“比起筑基期定然是要慢一些,修炼越到后期,越是需要更久的时间和更稳固的心境,只要不是太严重……”句尘忽然顿住,“莫非师妹修炼的阻塞感有些强?”
越祎点头:“大概是因为灵根太多。”
近来她的修炼几乎到了修为难以寸进的地步,她查过了不少宗门的典籍,也找不到好的办法。
过段时间求如山小秘境开启,即便没有为魔修取仙草这一茬,她也必定是要去碰碰运气的,倘若没什么机缘,秘境关闭之后再去四处游历一番。
句尘心道日后多多留心一些益于五灵根修炼的宝物,眼下却不知该如何宽慰,想到此行的目的,或许能让越祎提起一点精神。
“师妹可还记得祭剑那日的猜测?”
越祎反应过来:“禁地?”
句尘挑眉:“怎么样,敢去吗?”
“师兄去过吗?”
“不曾。”
越祎笑道:“既然都是第一次去,师兄可以,我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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