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看不对,飞快地逃窜开。
影都没了。
施翩:“……”
她憋着一口气往边上看了一眼,罪魁祸首气定神闲,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手里的圈又有了目标。
接下来,两个人像是杠上似的。
非要逮着那只忧郁鹅套,可怜的鹅彻底无法观赏烟花,满场乱窜,有几个瞬间,施翩甚至觉得它想飞出来啄他们一口。
最后一个圈,施翩深吸一口气。
后面三个人还在那儿嘀咕,生怕她听不见。
余攀:“完蛋,两败俱伤。就不能换一只?”
窦桃:“小羽毛多记仇一人,傅晴的仇到现在还记着。”
杨成杰:“小羽毛就算了,为什么老大也逮着只鹅不放?”
施翩也想知道,这人到底和她有什么仇,她都这么大度地表示不计较六年的事,只想做个不太熟的同学,他回回都要撞上来。
她忍不住问:“你换一个不行?”
“不行。”
懒懒散散的语调,听得人火大。
施翩:“我换,行了吧?”
陈寒丘:“换哪个?”
施翩翻白眼。
施翩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圈,敌不动我不动,耐心等了两秒,她虚晃一个假动作,眼看圈要离手,边上的人也动了,她飞快收回手,眼看他的圈离手,不紧不慢去找她的忧郁鹅。
忧郁鹅被他们俩追了一晚上,终于累了。
这会儿正蹲在角落里怀疑人生,圈飞来也懒得躲,任由那圈把它套住,对厄运降临毫无知觉。
“承让。”施翩得意翘起唇。
陈寒丘看她一眼:“你打算拎着它回家?”
“不然跟你回家?”施翩小声抱怨,“你这人也太难伺候了,偏要和我作对干什么?”
陈寒丘顿了顿,没说话。
套大鹅游戏结束,一行人找了家咖啡店休息。
杨成杰问:“老大,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寒丘:“公司团建,他们在别的地方玩,我当司机。”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窦桃一眼。
窦桃:“……”
狗屁团建,编都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余攀正在想怎么吃大鹅:“明天去我那儿?不行,我那地方不够大,桃子和爸妈住,也不方便。你们仨……?”
他看向另外三人。
施翩咬着吸管,头也不抬:“我家不行,当着我们家呆瓜宰杀同类太残忍了,它还是个孩子。”
余攀:“……呆瓜是谁?”
施翩抬抬下巴,指了指笼子里的大白鹅。
余攀挠头:“就吃一只啊?”
施翩:“它是大鹅界的高更你懂吗?”
余攀:“……不懂。”
于是,他又看向杨成杰。
杨成杰摊摊手:“我明天得回公司加班。”
余攀默默把视线放在安静的男人身上。
他坐在角落,姿态闲散,正低头翻着手机,简单的白T和长裤穿在他身上完全不一样。
以前他们开玩笑,说陈寒丘完全可以去当男模挣钱。
现在看来,确实是。
陈寒丘快速回复完信息,随意点头:“去我家,就我一个人,很方便。拉个群,给你们发定位。”
余攀:“马上!”
施翩:“……你的洁癖呢?”
陈寒丘平静道:“可以暂时忍受。”
窦桃观察了一晚上,总算看出来了。
这两个人之间,看来没放下的是陈寒丘,平时恨不得住在公司里的人,忽然变得空闲起来,哪哪都能看到他。
还有那瓶莫名其妙的香水。
她点开朋友圈,看到三小时前发的定位。
失算了,他看到了她朋友圈。
余攀拉完群,和陈寒丘聊天:“学神,这鹅我们怎么处理?感觉得找个地方,我想想啊。”
陈寒丘:“不用。”
“……啊?”
施翩撇撇嘴,这人不但会杀大鹅,还会杀鸡杀鸭,她不但见过,还吃过。她怀疑就没有他不会的事。
余攀:“拉完群了。”
陈寒丘:“下午随时可以过来。”
余攀:“我看看地址啊,我——”
靠。他闭上了嘴巴。
窦桃立刻点开微信,看到定位后默不作声地看了施翩一眼,她决定这时候不发表任何意见。
施翩挑眉:“都看我干什么?”
余攀指指手机。
施翩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秒后,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陈寒丘:“那是你家还是谭融家?”
陈寒丘视线淡淡地看过来:“我家。既然是不怎么熟的同学关系,我们应该不会闹到其中一户要搬家?毕竟不熟。”
施翩:“……”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
喝完咖啡,一行人商量着走。
杨成杰要回趟公司,他公司就在附近,说了两句就先走了。剩下余攀,他送窦桃和施翩回去,本来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偏偏多了个陈寒丘。
陈寒丘拎起两个笼子,看向施翩,自然地问:“送你回去?顺道。呆瓜也有个伴。”
施翩:“……”
我看你像个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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