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人真的不能说谎,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婉婉昨晚刚装完肚子痛,第二日一早醒来就应验了。
小腹闷闷的一阵阵抽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面柠着劲,婉婉想,许是昨夜踢被子,小腹着了凉,虽疼但尚能忍住,且并不耽误正常行程,婉婉就没说。
用过了早饭,婉婉上了马车,那原本以为一会几天的疼痛感,不轻反而加重了,再加上山路颠簸。
婉婉坐在马车里,身子跟着凹凸不平的路面一晃一晃的,最后车轮碾压在一块凸起的石块,婉婉整个人被颠起来,然后再重重落在座位上,那疼痛不适便就愈加明显了。
“姑娘您怎么了?”枫荷见姑娘脸色似乎不太好,认真问道,“可是昨夜没睡好?”
婉婉摇头,她不是没睡好,是肚子痛……
可这不过一会的功夫,腹中绞痛的,她已经难捱的说不出话。
葱白的手紧紧捂着骤痛的地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汗珠,手心冰冰凉凉的,还伴随着心慌。
婉婉顿觉不妙,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难受过,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了吧?
衣妈妈常说,越是不爱闹病的人,得一次病才是重病,不脱骨也得拔一层皮。
老人的话,总是有那么一定道理的,婉婉越想越觉得害怕。
就在这时,婉婉忽然觉得一阵湿达达,黏糊糊不知什么东西染了裙裤。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竟是染了一手的鲜红血液。
她!流!血!了!
婉婉瞳孔骤紧,随之脑袋嗡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枫荷比婉婉小一岁,也没见过这等场景,见到小姐身下和手上染了血,吓得跳起,大叫着唤人:“快来人,小姐晕过去了!”
衣妈妈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听到前面枫荷的声响,她忙赶过去。
一行人乱作一团,管家也担忧的跑过来,被衣妈妈阻隔在了外面,因为她搭眼一看便知,那哪里是病了。
枫荷吓得眼泪汪汪,强忍着让自己不哭,“妈妈,快去见郎中吧,小姐是不是得了什么内伤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这么多血。”
她想说,再这么流下去,会不会死啊?
衣妈妈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叫枫荷给小姐搭上,遮住那脏了的衣裙。
她进了马车,叫外面不要耽搁,继续走。
管家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些事情不必言说,只看一看便了然。
他若无其事的叫车夫继续前行,只道:“快些,老爷想小姐,叫早点回去。”
那马夫一扬鞭子,马儿就加快了速度。
容怀仲记挂着女儿,昨夜忙完公务就一直等到现在。
见马车停在门口,他才算是放了心,结果心心念念的闺女没有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叫“父亲”。
衣妈妈下马车,简单和容怀仲说了几句,只见他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衣妈妈又说了什么,他才有所缓和。
如此婉婉这遭大禹寺之旅,站着去的,最后躺着,被父亲抱回去的。
容怀仲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放在绣床上,他知女儿晕血,昏迷一会自己便会醒,而至于其它……
婉婉今年十四岁,正是小姑娘刚刚成年的年纪,婉婉没有母亲,女儿家的私密事,他一个做父亲的不懂,更不好过问。
衣妈妈让他放心,这是每个女孩成长的必经之路,姑娘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可容怀仲还是有点愁,旁的好说,可她女儿畏血啊,这以后见一次晕一次的可怎么好?
衣妈妈却说:“老爷放心,等一会姑娘醒了,老奴与她说清楚,她不怕了,也就不昏了。”
衣妈妈之所以可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先夫人苏氏便晕血,婉婉是继承母亲美貌的同时将其他的习惯也都一并复制了下来。
苏氏生前曾说过,大多畏血其实都是心里上的恐惧,方才婉婉没有任何准备的突然摸到了血,自然是吓坏了的,可时间久了,慢慢接受此事并非意外,而是女子成年后该有的,寻常得犹如吃饭睡觉一般的身体反应,便也就不怕了。
容怀仲听衣妈妈这么一解释,紧皱的没眉头倒也渐渐舒展了。
他道:“那就拜托妈妈好好照顾婉儿。”
衣妈妈颔首,容怀仲便也不好一直留在女儿房中,方一路抱着女儿,他脑海中浮现出女儿一岁到十四岁所有的画面。
从那个胖墩墩的婴儿到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再到他抱着都觉有些吃力的少女。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小女孩了,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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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醒来的时候,腰上系了个奇奇怪怪的不名物体,身旁还放了许多热乎乎的汤婆子。
她小腹依旧绞痛,但有了汤婆子暖着,冰凉的身子缓解了不少。
她刚想好奇去起身看看,结果小腹传来阵阵绞痛,算了她还是躺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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