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圣地缭绕的檀香很好地安抚了戚澄的情绪,梁川带着她在山上住了两天,放生了一只乌龟。中秋节当天,他们要返程回海州,去机场的路上,路过青覃的老街,梁川让司机停车他带戚澄去看千年老银杏树。

这一次,换戚澄在树根下放了一把马蹄莲,梁川说这是梁畦最喜欢的花。住在山上,夜里望月的时候,梁川问戚澄记不记得机场外遇见的那个跑黑车的?戚澄点点头,然后梁川告诉她那人可能就是梁畦的生父。戚澄觉得梁畦好可怜生父竟然是那样一个人。

“我妈现在没法与人交流其实我特别想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想了,”戚澄劝他,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你一直是这么跟古太太说的,对不对?”

她觉得梁川过得太辛苦了,不愿意看他如此自苦。

梁川冲她微笑,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以前他是放不下的,他的人生没有希望,如果连过去的牵绊都失去,他就无法存活了。现在……他能放下吗?梁川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唯一值得他高兴的是,他混乱的过去里没有她的影子,他与她有的只是现在与未来。

从山上去往机场的路,要经过青覃,也要经过林镇。路过一个竖着十字架的地方,梁川好奇地问:“佛门圣地竟然也有教堂?”

“嗯”戚澄跟着伸头看了看她说,“小时候有一阵子人人都有圣经,连我爸都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本回家。那个教堂我小时候常常在里面玩,有很多奶奶在里面唱诗,我也跟着唱。反正都是唱歌,唱什么都无所谓。”

“你信仰什么?”

“我不信教。”

“唔,所以信仰什么呢?”

戚澄这时也反应过来,梁川问的并不是她的宗教信仰,而是她心底的信标,他好奇是什么在指引着她前行。戚澄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梁川点点头,评价道:“很传统。”

飞机降落在海州的国际机场,梁川突然问:“你要不要跟我去海湾1号?”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嫦娟,距离中秋结束只有不到八个小时,戚澄也不舍得和梁川分开,她点点头同意了。

艾窦不在海湾1号,他和姜妍在澜湾花园买了一个精装修的新单元。婚期将近,他们两个每天都在婚房里琢磨该如何布置。

梁川的家很大装修是时尚摩登的现代风,中性的色调简约沉稳,穿插其中的金属色带来无法忽视的奢华感。

她正在摸一只墨绿色的玻璃熊的耳朵,梁川就从背后抱住她,他的声音充满诱惑,响在耳畔。

“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戚澄的心脏跳得怦怦的,面皮烧得厉害,她从梁川的怀里挣出来,问:“洗手间在哪里?”

光影将戚澄的面庞修饰得更加精致,她害羞,他忍不住坏笑。梁川把戚澄带去到处都是反射物的洗手间,绅士而礼貌地合上了极富艺术设计感的金属门。

悬挂在洗手台之上的一面圆镜在九个月以前换过一次,那镜子几乎是悬浮在空气里的,看不出是如何固定住的,展现着极致的脆弱的美丽。

镜子反射出戚澄的模样,因为害羞,她散发出诱人的妩媚,眼睛像在一汪清泉上游走的宝石。梁川在对她发出同居的邀请?是故意拿她开玩笑还是试探呢?她捂住脸,被羞怯困扰。

良久她伸出手重重地戳了戳自己的镜像,无声地批判着: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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