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说什么帮他,晚上不躲着他就该烧高香了......

他纵容地笑了笑,恋家......怕阿爹阿娘......重亲情......他好像对她又了解一些。只是......他看了看身下,苦笑着一声叹息。

他将被咬过的手背放到唇边,贪婪地吸吮手背上她留下的味道,那是只属于她的淡淡的桃花香,混着他的鲜血,蚀骨的香甜。

所有的期待化作唇间的蜜汁涌入心头......

院子里,夫人拉住跑得气喘吁吁的言倾:“脸怎么这么红?偷东西去了?世子爷呢?”

言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偷是偷了,但偷的是什么就不能告诉阿娘了,

“世子爷很快就来啦,”言倾拖着夫人往前厅的方向赶,“阿娘走快些,阿倾都饿了。”

夫人见女儿不想回答也没追问,欢欢喜喜地命下人摆桌去了。

前厅里,言倾挽着阿爹的胳膊撒了会娇,裴笙就来了。

他穿着质地上好的白色锦服,暗里绣着祥云图案;他身形修长、五官俊朗,走起路来如谪仙出画,高贵又清雅。

若是没有那浑身生人勿进的阴冷气息,怕是会惹得多少小姑娘前仆后继。

言倾装作不经意间偷瞄了裴笙一眼,直到确定他已经“冷静”了,才放下心来。不过,她到底咬了他一口,还半途而废没有尽到一个“贤妻”的本分,她多少有些心虚。

老爷招呼大家入座。

今日是家宴,古朴典雅的八仙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全是言倾平日里爱吃的。

按照规矩,老爷坐主位,裴笙是第一次上门的姑爷,言倾应该陪着裴笙一起坐在老爷的右手边,而夫人则坐在老爷左手边的位置。

待到裴笙入座后,言倾自然而然地挨着阿娘坐,恰好和裴笙隔开了。

言倾正要暗自庆幸,可人还没坐稳,夫人就拉了她一把:“没规矩,去挨着世子爷坐。”

“阿娘,从前我们就是这么坐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你都嫁人了,自然要随着夫君落坐。”

言倾嘟了嘟嘴。阿爹阿娘素来纵容她,就连祭拜老祖宗时也是让她做做样子,舍不得让她跪拜,说是地上太凉,阿倾身子又弱,老祖宗能体谅的。

言倾望向满脸胡渣的老爷,软软糯糯地撒娇:“阿爹,我就想挨着阿娘坐......”

“听话,挨着你夫君坐,等吃完饭了,你好好陪你阿娘说说话,”老爷拍了拍裴笙的手,“世子爷嘛,再陪老夫下两盘棋。”

裴笙笑着点头:“好。”

言倾耷拉着小脑袋坐到裴笙的旁边,却在察觉到裴笙僵硬的嘴角时,立即乖乖巧巧地黏上他:“夫君,倾倾帮你夹菜。”

裴笙顺势揽住了言倾的小蛮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算是小小的警告。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菜。

老爷没什么喜好,除了下棋就是喝点小酒。今日高兴,三杯酒下肚,和裴笙就熟络了起来。

“从前总听说世子爷不好相处,今日一见,发现世子爷甚是随和,看来谣言不可尽信。”

侯府老爷是山西人,当年一个人在大京漂泊,遇到了言倾的阿娘。

因为皇后和言倾的阿娘是姊妹的关系,皇帝赏了个爵位给他,但并无官权,加上老爷没读多少书,和文化人打交道常常被对方堵得哑口无言,时间长了,就渐渐远离了京中的权贵。

裴笙向老爷敬了杯酒:“是因为阿爹宽容,小婿乐得自在。”

几句话的功夫,裴笙将侯府老爷哄得醉醺醺的。言倾埋着头吃卤香鸡翅膀,将脆生生的鸡骨头咬得“咯吱咯吱”响。

她算是发现了,裴笙就是个人精,但凡是他想讨好的人,就没有拿不下的。

一张精致的丝帕放大在言倾的眼前。

言倾抬起头,裴笙就着丝帕温柔地擦拭她唇边的油渍,自然又娴熟,一点不做作。

夫人忍不住笑了:“世子爷别惯着她,她就是得意的性子,你给她一根竹竿,她能爬到天上去。”

“阿娘~”

言倾娇嗔地嘟了嘟嘴,夫人立即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行行,不说我们阿倾。”

言倾喜欢吃红烧肉。

侯府麽麽做的红烧肉选用肥薄适中的五花肉,用上蜜汁调料,慢火炖上一个多时辰才出锅,入口即化。

可是她吃红烧肉有个怪癖,就是只吃瘦肉和猪皮,剩下最中间的肥肉。

那肥肉粒囤在言倾的碗中,总会被裴笙不动声色地夹走,再极其自然地吃下。

两个小年轻默契的举动,落在阿爹阿娘的眼底,就是恩恩爱爱的小两口。

夫人给老爷递了个眼色,两人都满意地笑了。

夫人放下筷子,望向裴笙:“世子爷若是没什么事,就在侯府宿上一晚吧,难得一家人凑个热闹!阿倾的厢房已经布置好了,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应该没什么不习惯的。”

言倾就等着阿娘留她呢!不过,裴笙那么忙,每天处理的竹册堆得比人还高,哪里有空留下来玩呢?

她只好泱泱地望向裴笙,期待着裴笙的决定。

裴笙没有正面回答夫人,而是侧头问言倾:“倾倾希望我留下来吗?”

言倾想了想,如实回答:“夫君没有空,倾倾明白的。不过,倾倾有空呀!我可以留下来陪阿爹阿娘一段时日,等到夫君空了,再来接我也不迟。”

裴笙弯着的眉眼一下子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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