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不知道裴笙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但理智告诉她,顺着裴笙的心意才有活路。
她干咳了一声,话锋急转,“我......我就说说而已,一切......一切都听夫君的安排。”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夫人抬手给了言倾一个爆栗。
“傻孩子,净说糊涂话呢!阿爹阿娘看了你十六年,早看烦了。你们呀,要是有空就留下来住几天,要是没空呢,改日再来看阿爹阿娘。”
裴笙揉了揉言倾微红的额头,笑道:“无妨,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我们就再叨扰叨扰。”
裴笙不发脾气的时候,笑起来很儒雅。剑眉入鬓、眼尾上挑,说话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尤其是他望向言倾的眸子,多情又专注,比璀璨星辉还要耀眼。
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言倾欢欢喜喜地应下。
能留下来陪陪阿爹阿娘,她是求之不得的。
却见裴笙握紧了她的小手,继续道,“我夜里睡眠不好,若没有倾倾陪着,我睡不着。”
言倾的小脸突然就红了。
裴笙......怎能当着阿爹阿娘的面说这些事?他是生怕阿爹阿娘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欲I求不满”么?
夫人怔了怔,笑道:“那是自然,你们是夫妻,定是要睡一屋的。”
裴笙给夫人倒了一杯酒,态度很是谦恭:“只是倾倾特别粘阿娘,想来晚上也要同阿娘说说心里话。”
反正是不会陪他的。
言倾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是她肚子里的小揪揪么?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她就准备着晚上缠着阿娘睡,或者一直玩到很晚才回房,这样裴笙就困到没有想法了。她实在不想晚上帮他做......那种事......
夫人到底是过来人,几息之间便能明白裴笙的心思。她挪开言倾面前的小碟子,故意凶道:“她不敢,阿娘纵是再惯着她,也不能容她这般胡闹。”
新娘子带着夫君回娘家,自顾自的高兴,将夫君冷落在一旁,这像什么话!
说话间,夫人给老爷递了个眼色,老爷立即提高音量,拍了拍胸脯:“世子爷放心,若是阿倾缠着她娘睡,我把人绑了给你送过去!”
言倾赶紧埋头扒饭。都说女婿比儿子还亲,阿爹阿娘欢喜裴笙欢喜得不得了,似乎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呢!
或许是言倾的装傻充愣让裴笙不满意了。
他凑近言倾,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把,似笑非笑地问。
“倾倾会不会太勉强?”
言倾讪讪地笑了笑,想说大坏蛋就是你了,面上却无半分的不乐意,乖乖巧巧地勾了勾裴笙的手指,软软糯糯地保证:“不会,倾倾晚上陪夫君。”
“嗯?”
“天一黑倾倾就安排洗漱,不,用完晚膳我就安排,绝对不会一直赖着阿娘不放的。”
裴笙适才满意地勾了勾唇,松开她的小蛮腰。
夫人和老爷相视一笑,随即招呼二人多吃点菜。
酒杯碰撞间,老爷无意中瞧见裴笙被咬过的手背,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牙齿印。
老爷惊诧道:“手怎么回事?刚才下棋的时候还好好的。”
言倾心下一抖,完了完了,若是阿爹阿娘知道是她干的好事,非得臭骂她一顿。
裴笙晃了晃手背,唇角有藏不住的笑意:“不过是被一只调皮的小奶猫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奶猫?”老爷皱了皱眉,“府上哪来的小奶猫?”
夫人幽幽地看了看心虚的言倾,言倾的头垂得更低了。
夫人给老爷添了点酒,叹一口气:“当年你要死要活都要我捡回来的小奶猫,性子野着呢!”
“不对不对,”老爷拉过裴笙的手仔细地瞧了瞧,“猫的牙齿尖尖的,世子爷这牙齿印看着一点都不像嘛!”
夫人在桌子踢了老爷一脚,打断他的话:“什么像不像?世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吃菜吃菜!”
老爷当即转移话题,招呼裴笙吃饭喝酒,摸着胡渣天南地北地胡侃,没一会儿,桌上的气氛就活跃了。
用过午膳,言倾陪着阿娘唠嗑,裴笙则陪着老爷下棋。
夫人的院子里,寒风夹着雪花拍打着纸窗,发出“呜呜”的鸣声;屋内,暖烘烘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烤着,在纸窗上落下摇曳的投影,驱散一屋的寒气。
言倾趴在夫人的腿上,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一众丫鬟婢女嬉笑着围绕在旁。
侯府素来没什么规矩,言倾更没什么脾气和坏性子,府上的丫鬟麽麽都疼她,见她回来了尽往她跟前凑。
老麽麽说她出生的时候不足一只筷子长,还以为养不活呢,谁曾想现在长得如此水灵;小丫鬟说最喜欢听二小姐说话,自打她出嫁了,侯府都不热闹了。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祥和。
夫人慈爱地抚摸言倾的头发,正色道:“阿倾,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同阿娘讲,昨个是不是和世子爷吵架了?”
言倾的脸蛋被火烤的红扑扑的,她昏昏欲睡,听到娘亲问世子爷,立马就精神了。
“阿娘,哪有的事啊?您......您别乱猜。”
“阿娘还用猜?你当阿娘这几十年白活了?”
言倾吐了吐舌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