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外,一处僻静的河湾上,太阳热辣辣照在水面,山风轻拂,波光潋滟,小河四周草木葱茏,野花点点。

青华和枝花两人泡在水里,肌肤洁白,黑发湿漉,胸衣鲜红,正时不时将水浇向对方,嘻笑打闹,开心不已。

平时在工地,那里基本是男人世界,对她们这样的女孩而言,整天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稍不留意就会惹来麻烦。

现在,好不容易暂时远离那些烟酒味和马尿味浓浓臭男人,终于可以褪下汗渍渍脏衣服,赤条条无拘无束的放纵一回,你说她们能不开心?

人生有几个十八九?谁的青春不是那么走过来的?年轻就代表着干劲、朝气,代表着热血澎湃和激情飞扬。枝花与青华也不例外。

玩累闹够,两人都不约而同停下凑在一起,漫无边际攀谈闲聊着。“青华姐,你有男朋友没有?”阿枝花好奇抛过来一句。

“咋问这个?你有了吗?”青华一愣。想起胜材那个负心的东西她就有些郁闷。枝花摇摇头,“以前在学校谈过一个,可是他们家人不同意,就吹了。”

青华下巴朝枝花胸前示意一下:“我以为你戴着这个,早已定亲了呢!”她指的是枝花脖子上挂着的饰物,一把银质小同心锁,这个东西枝花连洗澡也没舍得取下。

枝花低头看看自已,抚弄着白色的小挂件,咧开嘴笑了:“这个又叫长命锁,是我们苗家的护身符,女孩子都戴这个,我从小病多,阿妈就用她的嫁妆给我打了这把锁,意思是平安健康成长!”

“你是苗族?”青华诧异。“正宗苗家后裔,如假包换!”“平时看不出来,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青华感慨。

“国家就是个大家庭,各民族都是一家人,我们早与时俱进了嘛。”枝花话语里透着骄傲和幸福。

“他们家不同意就吹了?”青华有些气愤地打抱不平道:“你是嫁他又不是嫁给他家人,凭什么要他们同意?”

“唉,我那个猪公是个粑耳朵,他听他妈的,他妈又是个小市民。竟然说他儿子,‘你咋找了个老民族回来’,他一听就打退堂鼓了,简直把我气得要死。这都什么年代!你说这样的男人还要来干嘛?”

枝花声情并茂,愤愤难平,似乎火气还积压在胸中。那样子把青华逗得大笑,半天才在水里弯腰捂着肚子说,“哎哟,疼死我了,你那个‘猪公’是哪样东西?”

“‘猪公’就是未来老公,我男朋友呀,这个都不懂?有什么好笑的!”枝花白了她一眼。

“好好,‘猪公’就是你老公,我不懂、不懂!”青华花枝乱颤,笑得更厉害了,差点就滑倒在水里。

“不对!”枝花忽然大喊道:“那头……”

“那头什么?”青华吓一跳,慌得赶紧站起身。情急之下,竟忘记了自己还裸着身子。等意识到走光,嘴里也不由自主“啊”一声。

枝花却傻愣愣依旧站着,眼睛始终盯向岸边的一丛枯草。

“哪里不对,咋啦?”青华不解地问。“那里”,阿枝花抬手指着前方草丛说,“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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