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女孩回答。

零云顿时松了口气,拿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谢天谢地,终于能把这黑面包给咽下去了。

“但是面包里加了血。”

“咳咳。”零云呛了一大口,有些烫的茶水呛到气管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开玩笑的了。”女孩说。

哪怕是零云,也难免有一种“靠”的冲动,用手帕擦着狼狈的口鼻。零云吃罢面包,还没有半点诺德影子,与女孩随意的攀谈起来。

“你是本地人吗?”他问。

“是啊,我们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

“那来卢秀的外乡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嗯...”她沉思着说,“差不多吧,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是不是外乡人什么的。反正都来了卢秀了嘛,就算是外乡人,来到这里也很不容易吧。”

“那他们为什么会来卢秀呢?”

“为了寻求教会的血疗吧。”她说,“听说有许多外乡人都是因为身患绝症,才愿意抛弃一切来到卢秀。”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零云估摸着诺德也差不多快来了,于是他赶紧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帮我订的房间?”

“不清楚哎,”女孩和下楼的客人打着招呼。诚如她所说,是外乡人在卢秀并不意味着什么,毕竟本地人也不会因此多付房费,“订房间都是老板来负责的。但是既然是找老板提前预定的,那应该是老板的熟客吧。”

零云在宾馆门口看到了诺德。他还是那样的打扮,头戴一顶黑色硬质的圆帽,身穿直到小腿一半的大衣。

“老板是凌晨在这里吗?”他最后确认道。

“嗯。”

零云把钥匙交给女孩,走出宾馆。

“早上好。”诺德摘下帽子,朝他问好。

“早上好,”零云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最好不要把帽子脱下来,不然你脸上的伤疤可是会吓到路人。”

诺德的脸颊两侧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针线缝合伤口的痕迹至今看的清清楚楚。

诺德哈哈大笑,“不会的,这里的人已经对我这样的人见怪不怪了。”他的唇边和下巴留有胡须,诺德指了指伤口,说:“这里以前被鹿角捅穿过。”

“好了,少爷,”他这么称呼零云,“让我们步行前往目的地吧,那里离这不远。”

“这宾馆是你订的吗?”零云问走在外侧的诺德。

青铜底座的煤油灯鳞次栉比的排列在街道上,旁边则是艾切德河--这也是从其他人的闲谈中听来的。

“不是。”诺德摇头否认。

“那么是谁雇佣你来的?”他又问。

诺德显得很犹豫的样子,“雇主虽然没说,但也没交待我要透露身份,所以...”

“那钱呢?”零云扯出空空如也的荷包,看着诺德面露难色,“我一天都没吃饭了。既然那人雇你,那肯定是要见我的。但现在,显然由于他的疏忽,让我面临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他的身份,也算是为了完成任务下灵活变通之举。”

诺德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他根本没想到零云完全不知道雇主的可能性。“我也不知道名字,”他说,“我们只管收钱办事。这事给的报酬很丰富,看起来也不难,我就接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

“我是在赫斯特街的咖啡店接的委托,你可以去找店里的老爹。”诺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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