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坐在树上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话的,除去那一分装逼的可能性,十有八九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佬。
何矜不想错过凑这个热闹,赶紧双手合十,对着田氏坟墓诚恳祷告了句“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不再作死,会代何二小姐好好活着,我尽力,一定尽力哈”,说完便哒哒地循声赶过去。
这时候并无风吹过,但田氏碑前香烛的火焰却极为明显地来回晃动了一下。
何矜赶到后使劲仰头朝上望过去,只是隔着许多横斜的树枝,根本看不清人,便伸着脖子嚷道:“我说这位仁兄,你能不能下来?这么说话怪费劲的。”
上头的大佬轻笑一声,起身使了个轻功飞下,也折断了不少的红梅枝桠,寿康侯只觉得心疼,但还是撇撇嘴,忍住了没说话。
何矜这才能看清楚大佬的长相,身长八尺,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也算白净端方,再加上一身打扮是长衫配玉簪,在这接近深秋的时节还要不要脸地加了把折扇,简直是翩翩公子的装X标配,之后的谢幸安也总爱这样穿。
但由于书中出现的角色毕竟都是纸片人,并且《权盛天下》的作者大大也从不爱外貌描写,何矜一时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偏过头看看寿康侯,便宜老爹的反应很明显,也是一头雾水。
她并没直接傻缺地去问“你是谁”,而是轻咳了声,学着电视剧里高手见面的场景,灵魂发问::“咳,敢问兄台,是敌是友?”
大佬眉毛一挑,咧嘴笑道:“你猜。”
何矜咽了下口水,试探道:“那是友?”
大佬接着一笑,说:“你再猜。”
何矜:……
何矜沉痛道;“兄台如此戏弄一个小女子,着实不厚道啊。”
“矜儿,不要胡闹!”寿康侯无心玩笑,负手严肃说着,“阁下到底是谁?此山是我买下的,且山下有护卫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护卫?你就说底下那几个只会打瞌睡的玩意儿?”大佬的小眼神极为不屑,随手摇了把折扇,扇得何矜浑身一哆嗦。哪知道他接下来直接乜了眼,指着何矜嘲道,“侯爷信不信,今日我就算掘了先夫人的坟,一把火烧了这里,扬了她娘的骨灰,那几个玩意儿还是毫无对策?”
扬了你娘的骨灰!会不会说话?
“放肆!你说清楚,扬了谁的骨灰?”果然寿康侯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就炸了毛。
“爹,爹爹爹爹,先莫恼。”何矜隐隐觉得对方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赶紧抚了抚寿康侯的外袍给他顺顺毛,“在娘亲面前,您还是不动气的好。”
寿康侯被气得头晕,手指直发颤地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此处做什么?”
大佬还是不肯回答:“明明我先问的,你都还没回我的话,我为何要回你的?”
寿康侯捂着胸口直跺脚:“你……你闯了我的山,还如此不讲理,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打住,打住。”何矜嘿嘿一笑,做了个喊停的手势,打算当个和事佬,化解这场剑拔弩张,“与其互不相让,不如我们换个公平一些的方式问话?”
大佬眯眯眼,瞬间来了兴趣:“什么方式?”
“石头、剪刀、布吧。”
“猜拳?”大佬舔舔唇,面露欣赏,“好,的确公平。”
寿康侯才懒得做这些小孩子的事儿,在一旁找了块大石坐下了,看着何矜和那大佬比试。
第一局,何矜胜了。
寿康侯扬起头肃声地问这来人:“你到底是谁?”
大佬愿赌服输,老老实实地答:“高遂。”
“谁知道高遂是……”寿康侯刚要质疑,又被他打断了。
“在下的养父,是高掌印。”
提及大太监,寿康侯直接闭上嘴,彻底安静了。
我的妈呀,这就是高遂?
何矜恨不得从头到脚把他当成国宝似的观赏一个遍,原来这……就是书里鼎鼎大名的两面派——高遂啊!
要问他为何是两面派,答案便是他一方面身为大太监的养子,坑人的事是真没少干;另一方面,谢幸安进入朝堂后,他俩也似乎也玩得开心愉快。
就因为这家伙总是亦正亦邪,没读完原书的何矜根本就不知道,他最终是选择了协同男主一起坑爹,还是为虎作伥,被谢幸安连同大太监一块打包收拾了。
但也许他因拥有着大太监养子这层关系,虽然他如今只是个无官职傍身的闲人,身上的王八之气仍是不容忽视的浓烈。
高遂盯着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的寿康侯父女,拍掌道:“没问题了?那就接着来第二局?”
第二局,高遂胜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