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了,您可不能再睡了。”

何矜正困得要命,但还是被春桃跟夏荷两个丫头晃了个半睡半醒。

她伸出手看了看,天色仍旧昏暗得厉害,压根都瞧不清五根指头,何矜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不满道:“别闹,还不是时候,再睡会儿。”

何二小姐脾气差也并非只有坏处,就好比她说睡到辰时,就没人敢提前一盏茶的工夫去打扰她。

这俩丫头还是……欺软怕硬。

“不是啊小姐,您真的不能再睡了。”春桃直接上手扶着何矜的背把她托起来,着急得大嚷大叫,“今日是先夫人的忌日啊,您要去祭拜的,您忘了?”

“唔,有这事?”何矜揉了一把眼睛,这下脑子里满满清醒了,嘟哝道,“好像还真是,那你把我拉起来吧。”

毕竟是祭奠亡母,何二小姐平日里再疯,这一天也是要消停会儿的。

何矜瞅了好几遍铜镜里素衣淡抹、发髻简单到只插着根木簪的自己,还狠狠地朝脸上抽了几巴掌。

疼,真疼!

这就很好啊,原主属实吃饱了撑得,成天装扮成个妖精样儿。

“小姐,小姐。”二丫又跑进来了,何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幻觉,总觉得这丫头没两日吃得更胖了,她看着动起来的时候都有重影了。

二丫嘴里还塞着点心就模模糊糊问道:“小姐,老爷问您可都备好了,能启程了吗?”

“这就好了,走罢。”

何矜出来时,寿康侯早在前院等她了。或许是她本来世界里的生父实在太混蛋,这个便宜老爹又真足够偏爱她这个冒牌货,故而她现在认起爹来早就脸不红,心不跳了,简直张口就来:“爹爹。”

“嗯。”寿康侯伸手拨拉了把何矜有些乱糟糟的鬓发,徐徐一笑道,“我的矜儿,今日十四了。”

“你想要什么说就是,爹爹都依你。”

据说正因田氏因生产何二小姐而死,何二小姐的生辰是田氏的忌日,所以从小到大,寿康侯因只顾着悼念亡妻,都没给她庆贺过一次生辰。

也正因何二小姐没庆生过,故而何冕跟何婵的生辰,也就十分顺理成章地被寿康侯遗忘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假若田氏还能健在,简直能把甜宠文剧本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这与何矜也没什么干系就是了。

她在这地方能保得住小命就已经实属不易了,甜甜的爱情,不要肖想得太多,容易做梦。

“阿姐,你怎的今日起这么早?”何冕听见动静后,披衣一出院门就看见何矜衣着齐整地站在那里,开口就问,“要去哪啊?”

何矜温柔一笑:“去祭拜我娘亲啊。”

何冕还没睡醒,说话简直不过脑子:“那我也要去!”

郑氏对这个缺心眼的傻儿子实在无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寿康侯也叱道:“胡闹,你去做什么?”

“唔,我去保护阿姐啊,这一路……还怪遥远的。”

“你还保护你长姐?先把你骑马射箭的技艺练明白再说吧。”寿康侯显然今日心情差得很,语气比平时更加不耐烦,“行了,矜儿,走罢。”

“我骑射的功夫好的很呢。”何冕声音渐渐沉下去,不敢再跟自己的亲爹犟嘴,只迈着小步子挪到何矜身旁,附在她耳边道,“阿姐,我下次带你去打猎吧。”

何矜冲他点点头,却早不见寿康侯的人影,只能赶紧颠颠地跟着这便宜老爹走了。

毫无疑问,何矜一离开后,何冕不出所料地受到了郑氏和何婵的围攻。

郑氏扶了把自己鬓边金光闪闪的凤头钗,单手叉腰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她娘死了,你娘又没死,你去做什么?”

何婵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双手叉腰附和道:“就是就是。”

“娘您顺顺气嘛!”何冕看见郑氏是真生气后,赶紧赔笑着过去捏捏她的肩膀,“我不就是一时好奇……再说我不也没去成吗?”

若不是郑氏自己如今也上了年纪,她真想把这个总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儿子逐出家门,自己再生一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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