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阔自从被苏曜罚过后就很少在人前出现,旁人不知道他在家干什么,可祭司离族长家近,隐约也能听到些风声,看着有些畏缩的华连,祭司叹口气:

“连小子,人这一辈子还长着,你连一半都没过去呢,有的事也该好好想想再决定。”

华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出声,最终还是拿了药离开了。

寒冬的风呼呼的刮着,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森林平原一片白茫茫,荒坪部落在漫天大雪里毫不起眼。

楚山哼哧哼哧的爬过雪堆走到不远处的山洞里,他的身后还跟着钟离。

又跌了一个跟头,楚山忍不住诉起苦来:“我说钟老大,你知道神使为啥要费劲巴拉的养着这么多猎物不?”

钟离不说话,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阴郁寡言的,楚山也不在意:“这雪大的,幸好这个山洞能给它们避风,不然它们就要被冻死了。”

说道猎物被冻死,钟离有了回应:“有神使在,不会被冻死的。”

“说的也是。”楚山拍掉脑袋上的雪感慨道:“连倔强蠢笨的蛮牛都能乖乖听神使的话,可见神使就是最厉害的。”

钟离的没回答,但眼神里的意味表明他对这句话的赞同。

山洞不大,两头蛮牛、三只荒羊崽子、五头荒猪崽子和一群大翅鸟咕噜鸟都关在了一起,中间只用两人高的木头栅栏隔开,荒猪崽子已经有两百多斤,正是能吃又调皮的时候,把喂食的石槽拱得到处跑。

倒是蛮牛和荒羊崽子安静一些,连日的关押和寒冬的冷风磨得它们失去了野蛮的冲劲,又在鲜嫩青草的安抚下彻底在荒坪部落扎下了根。

按照约定,楚山拿着大木铲收拾这些猎物的粪便,一边收拾还一边不嫌脏的摸着荒猪的耳朵,脑袋里全是开春后的好光景。

他已经听神使说了,开春以后这些猎物就会生崽子,到时候神使会在部落里挑一些勤快的人家让他们试着养这些崽子,万一养成了就是大功劳,神使要发奖赏。

想到这里楚山又暗搓搓的问钟离:“钟老大,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我想养两头荒猪崽子,最好是一公一母的看能不能生几只小荒猪,荒猪崽子多了我就不用打猎了,每天都能有新鲜的荒猪肉吃。”

钟离转身看了看他,冷漠回道:“神使说要选有伴侣的,你没伴侣所以不行。”

楚山呆住了,怎么养个荒猪崽还要看他有没有伴侣?这好像不太对。

不理会楚山,钟离从背篓里掏出青草和堆在高架上的干草混合在一起喂给了牛羊,又给大翅鸟和咕噜鸟喂了碎草籽和大叶菜的叶子,这才到鸟窝里去掏蛋。

大翅鸟和咕噜鸟吃惯了苏曜准备的有灵气的食物,再加上它们懒惰的天性,早就和小蛮鸟一样把荒坪部落当成家了,有时候偷跑出去自己也会跑回来,不怕走丢。

一共十几颗蛋够吃一段时间的,钟离很满意,又抓了把鲜嫩的青草丢到了大鸟的窝里。

荒猪吃的杂食,食物比较随意,烂菜叶子米果的壳子青草等等它们都吃,楚山背篓里的全是荒猪的食物,一股脑儿倒进去堆了满满两大石槽。

喂好食,两人又背着背篓往大场走,自从打赌以来喂食和铲屎就成了两人每天必做的事,毕竟驯养成功的猎物太珍贵,除了他俩谁照看苏曜都不放心。

一路上话多的楚山乐此不疲的找钟离说话,虽然两人经常插科打诨,可一起训练已经有一段时间,楚山对钟离的态度早就从对兄弟变成了对强者的敬佩。

别看钟离小他两岁,楚山自己心里明白,他的能力当个部落勇士绰绰有余,可当部落战士的首领,他还不够。

一来是没有钟离那份处事不变的冷静,二来他也没有钟离的谋略,所以他才甘心叫钟离为“钟老大”,无关年龄。

眼看着寒冬季即将结束,白雪皑皑的大场上几百人井然有序的做着训练,阿克石头大熊等九人反复纠正着队员错误的动作,他们几个如今已经有了几分队长的威严。

楚山放下背篓迅速加入到训练的队伍里,他的队员都是一直跟着自己的过命兄弟,虽然年龄普遍大了些,可经验胆识样样不缺,表现十分出色。

钟离到训练场巡视一圈便出了部落,如今部落的族长名义上是钟塔,实际上钟离已经掌握了部落所有战士的调动权力,就连巡守查访之类的活都归他统一调配,钟塔的权力几乎被架空了。

今天巡守的是青水带领的队伍,雪太厚,部落外的路隐藏在雪中几乎找不见,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试探着艰难前行。

青水带头翻过一个半人高的土堆,一个没注意摔了个趔趄,他索性坐在地上歇息顺便乐呵呵提醒队员:“大家都小心些,摔的时候记得把腿合上,免得扯着蛋蛋。”

一帮子大男人一起说荤话习惯了,其他人也不恼,照着青水走过的地方下脚,稳稳的翻过土堆。一个瘦小一些的战士想伸手拉青水结果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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