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长老有事找您。”
辞镜挑了挑眉,压下了心底的那丝古怪。
罗依琳则在听到这消息时候,对辞镜露出了抱歉的表情:“辞镜道友我得先去长老那里一趟,不如就先让我这个师弟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说完,她不等辞镜回答,就给那名弟子使了个眼色,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安排在小师弟那个院子,别忘了啊!”
对方一听,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看向辞镜的目光也带上了古怪。
送走了罗依琳后,不明所以的辞镜继续跟着小修士在驿站内溜达。
年轻小修士实在很容易让人看透,即便一路上他一直忍着,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辞镜。
直到他将辞镜领到目的地后,这人才终于按捺不住地问:“这位道友,不知您和我们虞师兄是什么关系啊?”
辞镜这会儿正兴致勃勃逛屋子呢,这清霄宗不愧是大宗门,即便是驿站内的房间,都布置的十分奢侈典雅。
单看着屋内的摆件,辞镜都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剑修宗门的手笔。
她此刻脑子里全是灵石,乍一听见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虞师兄?哪个虞师兄?”
小修士一愣,表情有些难看,刚要开口,却不料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将他打断:
“自然是我这个虞师兄!”
人还未到,对方的剑却先到了。
还是那柄令刺激眼馋的黑色长剑,也还是那股吓人的狠劲儿。
在这柄剑从窗户飞进来的那一刻,辞镜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多年的老朋友。
她下意识将包袱丢给了已经呆愣住的小修士,跳窗出逃前还不忘提醒对方要保管好她的东西。
小修士很快也回过神来,他怀抱着包袱追到了窗口,正好瞧见先前跑出去的那名女修,被墨色长剑牢牢缠住的情景。
一人一剑对峙的情景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因为那柄长剑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这是辞镜第一次见到十年以后的虞旌阳,他的个头窜得很快,之前不过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如今看起来自己估计才到他肩膀。
而且十年不见,对方显然修为更加精进了。
如果说当初的虞旌阳只是个颇有天赋的练剑修士,但如今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剑修的。
辞镜抬头望过去,恍惚间都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锋利的剑。
辞镜叹道:“老三,十年不见,你真的越来越厉害了。”
“少套近乎!”长剑横在了她的脖颈,虞旌阳冷着脸,好似面前站着的不是旧友,而是仇家,“说!这些年你都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屋内的小修士一愣,难道他们虞师兄还拿了虐恋情深的剧本?!
“咳。”辞镜轻咳了一声,“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
“放了等你再跑吗?这十年你不见踪影,你知道谢流芳那个家伙有多过分吗?”虞旌阳的剑再次压紧,似乎只要轻轻动一下,就能刺破辞镜的喉咙,“说好的老大轮着做,肯定轮到我。结果呢?你十年不见人,谢流芳就拖了十年。我都当了十年老三了你知不知道?!”
脖子上架着剑的辞镜:……
以为有狗血剧情看的小修士:……
辞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
魔界,须弥城。
经过十年的经营,这片独属于妖魔的城市再次回归了当年的繁华,可惜它已经不再对外开放,它成为了大海中的一座孤岛,拒绝了所有人的来访。
秦严带着外界最新传来的消息走近魔宫的时候,正巧遇上从魔尊寝殿出来的绿沅。
对方曾是他的下属,更是妖族最有名的神医。然而如今,她已经成为了魔尊的得力部下。
大约是对前任首领还存有几分感情,绿沅在他进门前轻声提醒了句:“昨日大人的头发又掉光了。”
秦严神色一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他今日怕是不会好过了。
他抬脚迈进殿内,自从十年前那次“意外”之后,魔宫的头顶就是一片昏暗了,所以即便殿内亮着灯,却也还是让人看得模模糊糊的。
不过这些小问题,并不会对秦严造成影响。
他很快就看见了懒散随意地躺在魔尊宝座上的人,对方的长发披散在座椅的扶手上,带着强行催生的气息。
秦严不敢多看,只想赶紧汇报完消息离开。
“大人,人族修士们十年一届的镇魔塔试炼开始了。不过此次禅音寺并未派遣弟子参加,我们的人也暂时没有发现辞镜的踪影。对方或许并未回到上界。”
“不可能。”沈扶光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足够坚定,“她一定会回来参加这次试炼的,而且她还会进到第一百层,去瞧瞧我当年去过的地方。”
秦严静静地听着,没有对自家上司的自信有任何怀疑。
“去给我弄来镇魔塔试炼的通行牌,既然你们找不到,那我就亲自去找!只是这一次,这场试炼恐怕要生出些波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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