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场架自然是没打成,虞旌阳的本意也就是为了诉苦,只是他开场如此凶残,倒是把他们清霄宗那个小修士给吓了一跳。
等送走了那个一脸懵的小修士,辞镜这才有功夫和虞旌阳坐下来闲聊。
“前些日子我意外遇见了你师父,一问之下才知道你也要来参加这次的试炼。所以我提前拜托了罗师姐,让她帮我留意一下临云城里新来的修士,并嘱咐她若是遇见了你,便将你带到清霄宗的驿站来。”虞旌阳带着辞镜去了他的住所,随手就倒了杯茶给她。
辞镜恍然大悟:“难怪你那个罗师姐那么热情邀请我来驿站,原来是你的缘故啊。不过,她是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儿的?”
这十年过去,辞镜的变化不可谓不小,虽然依稀也能看出当年的影子,虞旌阳他们想认出来也不难。
但那位罗师姐当初可没见过她啊,却能在街上一眼就认定她是虞旌阳要找的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虞旌阳轻咳一声,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幅画:“这是空山大师给的。”
辞镜接过来一看,画中逼着眼敲木鱼的白裙子女修,赫然就长着跟她一样的脸!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她那个好师父的手笔。
这人除了修佛,什么都做得很好。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便打算去寻谢流芳。
然而让辞镜没想到的是,虞旌阳并没有带她去离药宗的驿站,而是带着她回到了先前轩辕问天几个闹事儿的酒楼。
先前只顾着看热闹,这回辞镜才越过了酒楼大门上精致的龙凤彩绘,注意到上面挂着的金字牌匾——珍馐阁三个字,又飘逸又奢华。
啧,她怎么能忘了,谢流芳这首富之子的人设呢!
酒楼的管事早就记住了虞旌阳这张脸,他一出现,管事就主动迎了上来,将两人带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外面看着平平无奇,但一开门便有悦耳的琴声缓缓传出,奢华的金光几乎要刺瞎辞镜的眼睛。
这是怎样一种土奢与典雅的交汇,这是怎样一种割裂又诡异的画风。
辞镜闭上了眼睛,她强烈要求将包间里所有的绿色植物全部换成金的!
只是她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提出,又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你还知道回来!”
辞镜下意识抬手一抓,正好抓住对方丢过来的折扇。
再一睁眼,穿着青色长衫一身书生气的青年,就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她面前。
“拿回来!”谢流芳一把夺过扇子,爱惜地摸了摸,“这可是炼器大家秋鼎仙君亲手炼制的,要好几百万极品灵石呢!”
辞镜一拍手,万分懊恼:“你早说啊,早说我就藏起来了。”
谢流芳轻哼一声,重新坐回了饭桌前。
包间内的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屏风后面抚琴的女子也已经退了出去。整个包间瞬间只剩下了三人,但气氛却出奇地不显尴尬。
“不错嘛,出去了十年修为也没有落下。瞧你这身气势,估计进入金丹期许久了吧?”谢流芳熟稔地打趣了辞镜两句。
辞镜咽下嘴里这口灵鸡汤,才回道:“你也不错,身上宝贝挺多啊。我以为我隐藏的够好了,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旁边专心干饭的虞旌阳点了点头,毕竟两人先前动手的时候,他都没能看出辞镜如今的修为。
谢流芳摇了摇扇子,一脸得意:“那是自然,我虽然修炼不及你们快,但论有钱,我谢流芳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辞镜撕了只灵鸡腿下来,堵住了谢流芳这张招人烦的嘴。
一顿饭就这样在他们的插科打诨中过去了,这十年的时光似乎并未给三人的感情带来什么影响,他们依旧是那群穷的穷、富的富,都力争想当老大的小修士。
唯一有变化的是,谢流芳好像更有钱了。
辞镜毕竟在下界待了十年,如今回到修真界也不过两三天,所以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
多亏了谢流芳这个包打听,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被空山救走以后,不仅是禅音寺,连须弥城都封闭了。
虽然外界已经十年没有魔尊沈扶光活动的消息,但她就是觉得,对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兴许,这次的试炼中就能看见他的身影呢。
“那你呢?这十年过得如何?”谢流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瞬间,辞镜嘴里的肉就没了味道。
她思索了片刻,只能总结道:“这十年,我随师父在下界游历苦修。”
没错,就是苦修。
苦到辞镜被迫学会了要饭,苦到她被迫炼了体,苦到她现在连树皮、树根都能面不改色地嚼着咽下去。
至今回想起那段度日如年的岁月,辞镜都想由衷地说一句:我那个师父可真不是个人啊!
两人闻言,都有些好奇:“那你们是怎么个苦修法呢?”
辞镜顿了顿,还是打算给空山留点儿面子,只好捡了最轻松的那段说:“我和我师父,给去世的人诵经换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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