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深墨的提问,大哥回忆半响,说道:“你就写……赎金一万两,让他们放在城西的土地庙,等我们拿到银子后,会先放一个人,另一个人质等到我们确保没有报官后,再放。

嗯……一定要记得写,他们想先放哪个人,一定要留名字给我们。做绑架买卖的,童叟无欺,说到做到,绝对不欺客。”

程深墨咂咂嘴,道:“大哥,一万两少了点啊!像侯府这样的达官显贵,最起码要他十万两,不然侯府还以为是恶作剧呢。辛辛苦苦劫持侯府,不绑票大的,说不过去。”

大哥疑惑了:“是吗?干他娘的,那么有钱嘛。”

程深墨重重点头,默默盘算,这帮子劫匪表现得太不专业。但是,如果冲韩缨而来,以不直接接触的交易方式,根本连韩缨的面都见不到呢。他们到底想干嘛?想不明白。

算了,当务之急,逃出去再说。

程深墨奋笔疾书,不过片刻,面露难色,犹疑地问:“大哥,‘赎金’怎么写?”

“你问老子?老子会写,要你来!”大哥暴躁地斥责。

“我就是个乡野大夫,没读过几年书,一时拿不准呢。要不,您让我问问那个?”程深墨拿笔指了指喻安卿,“他是贵族子弟,肯定会写。”

“麻烦。”大哥嘟囔一句,示意小弟摘掉喻安卿的眼罩,替他解了手上捆绳。

“安卿弟,你看看‘赎金’两个字,是不是这么写?”

程深墨指尖轻点信纸上最后二字。

喻安卿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屏息”。他诧异地看向程深墨,对方冲他调皮地眨眨眼,下一秒从怀里掏出迷药,大把地挥向空中。

“你小子干嘛呢……”

大哥离得最近,看得清楚,话还没问完,中招倒地。

“老大!你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其他七八个匪徒纷纷站起,向两人聚拢,须臾之间,一个个中药昏迷。

程深墨掏出两张青绣帕,自己捂住口鼻,另一个怼在喻安卿脸上。

“强力迷药,别吸进去了。”

喻安卿接过帕子,护住口鼻,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程深墨得意地挑眉:“哥,迷人吗?行走江湖,要有所防范,跟哥学着点。”

“很迷人,地上已经迷倒九个。”喻安卿又好笑又无奈,程深墨一搅和,这出戏演到一半就要收场了。

过了半响,迷药尘粉被风吹散,喻安卿自然地把帕子收入怀中,偷偷昧下。

两人解开脚上绑缚的麻绳,喻安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距离侯府不知道有多远,先把人绑起来,省得跑了。”程深墨兴奋地搓手手。

两人在破庙里寻找麻绳,翻遍整座庙宇,只找到两根绳子。

“不够。我们还是先跑吧,万一歹徒醒了……”喻安卿语带瑟缩,一脸非常害怕但要强装镇定的模样,演技了得。

“我的迷药最起码还能让他们睡上两个时辰,不着急。这不有稻草垛吗?现编麻绳也来得及。”

程深墨兴致勃勃,说干就干,席地而坐搓起麻绳。

喻安卿:……这兔子玩起来了。

程深墨动作麻利,不出半个时辰,编好麻绳,合力将人绑住手脚,串成一排。

他满意地拍拍手:“走,我们回去报官。”

喻安卿应和地点头。虽然绑架的过程潦草了些,结束得太快,不过有这些人作为证据,韩木羽没法抵赖,还能再看一场热闹。

两人姿态轻松地出了破庙,迎面撞上一群蒙面人,双方皆是一愣。

有句MMP,不只当讲不讲。想拔腿再跑已来不及,两人梅开二度,重新被绑好,蒙了黑布,扔进草垛。

怎么还有同伙呢?真不讲究。程深墨悔不当初,不该玩绳子的。

“连两个人也看不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赶紧把这些人弄醒。”

声音粗哑,有嘶嘶的气喘声,喉咙带痰。

程深墨微微一愣,这是于管家的声音!即便刻意压低声调,程深墨却十分确定。

他脸盲但听觉敏锐,更何况于管家的声音特点很明显。

程深墨不敢置信地皱眉,心下窜出一把怒火,即便韩老夫人不喜他与韩缨交往,怎么说他也是韩缨的救命恩人,故意绑他,太过分了!

“管……管事,这帮子人弄不醒。”有人汇报道。

程深墨冷冷撇嘴,他的迷药算用刀砍都醒不了,堪称大周麻沸散。

于福紧皱眉头,头疼不已。

起初他并不知道小姐的作为。两人失踪后,小侯爷十分慌张,执意要派兵大肆搜查,幸亏被老夫人摁下,要是被旁人知道,有人劫持到武侯府头上,还成功了,侯府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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