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柯看到沈云初的字迹之后,一眼难尽,或许让她教轩儿读书识字就是个错误,这真的是一个大家闺秀写出来的字?

“你这字……”每一笔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怎么了?”沈云初不以为然。

“你父亲没有为你请过先生吗?”顾北柯拐弯抹角的问道。

“自幼便请了先生。”沈云初如实回答道。

“那为何你这字如此、如此不堪入目。”

沈云初:“……”

沈云初小时候便娇蛮,不愿读书识字,经常趁先生打盹的时候在他脸上画乌龟,三天两头气走一个先生,关键是沈诀也没有对她要求什么,也就养成了这副样子。

“幼时不懂事,不愿读书写字,故此字迹不堪入目。”沈云初说道。

“如此,你还是和轩儿一起练字吧。”顾北柯叹息道。

沈云初一头雾水,她是来教小孩子的好不好,为什么现在她也要一起写!

“我觉得能认得出来不就行了吗,我又不当书法大家。”沈云初无比抗拒。

“你是如今也算是轩儿的母亲,自当以身作则,你的字如此潦草,怎能让他信服。”顾北柯有理有据。

顾北柯放下手中的宣纸,另起一张,提笔就来,笔锋有力,字不断墨,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纸上赫赫写着“以身作则”四个大字。

“那不是要给他请先生吗,到时候让先生教不就好了。”沈云初反驳道。

“且不说教导轩儿,若是日后太夫人让你执掌中馈,免不了记录府中大小事宜,钱财往来,若还是这般,让下人看到岂不是被耻笑?”

沈云初一听,执掌中馈?立即正经了起来,毕竟没有什么比钱财更有魅力了。

“那好吧。”沈云初最终妥协。

于是从此刻起,沈云初便同小团子一起练字。

书房一大一小两人,皆提笔练字,温馨而美好。

顾北柯会时不时的检查他们的成果,并且会稍加指点,他虽是武将,但却满腹经纶,笔墨也毫不逊色。

沈云初偶尔会偷偷懒,还没有小团子认真,顾北柯偶尔会斥责她两句,她便立即认错,说自己会改,然而一次也没有兑现。

沈云初认为,顾北柯比那些老古董严厉多了,当年她读书识字的时候,那些老古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不会这样管着她,如今到好,被这般管教着,早知道当初就该好好练练字,如今也不至于被他揶揄。

顾北柯如今除了公务之外,还要检查沈云初和顾奕轩的学习成效。

几日下来,沈云初已经没有了耐心,练字讲求心平气和,然而沈云初心浮气躁,根本没有办法全新全意的练字。

顾北柯一来,便看到沈云初脸贴在桌子上,完全没有半点要练字的意思。

相反,轩儿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书写。

眼前一片阴影挡住了沈云初的视线,抬头一看,顾北柯已经站在了她的对面。

“夫君。”沈云初立即端坐起来。

“今日的字练完了?”顾北柯问道。

“没有。”

“为何不练?”顾北柯严肃的问道。

“我已经练了许久了,能不能休息一天?”沈云初眼巴巴的问道。

“做事岂能半途而废,连轩儿都知道持之以恒,你莫不是连小孩子都不及?”顾北柯反问道。

“夫君~,我手疼,昨日被门缝夹了,如今颤颤巍巍的,连笔都拿不起来。”沈云初撒娇道,说罢还举起自己毫无痕迹的手给他看。

顾北柯用激将法激她,偏偏她才不会上当,该出手时就出手。

“既是如此,那你便看看书吧,翻书并不耗费力气,左手受伤了,那便右手翻。”顾北柯并没有因为她撒娇而网开一面。

沈云初内心十分窝火,她就没见过顾北柯这样的人,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算了算了,看在他身体残缺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人,爹不疼,娘不爱,上战场还伤了命根子,这临安城恐怕是找不出一个比他还惨的人。

“看书?可是我不想看这里的书,不若让流苏将我的书拿过来?”沈云初商量道。

“随你。”顾北柯淡淡的道。

不一会儿,流苏拿着一本书过来,顾北柯扫了一眼,是古代圣贤所著的《论语》。

以沈云初的性子不像是喜欢看《论语》的人,不过他也只是狐疑了片刻,并未深思。

流苏拿来的确实不是《论语》,而是那本披着《论语》的皮的《醉卧美人怀》,沈云初当时还没有看完,仅仅看了个开头。

“如此你便安心看书,轩儿这边你也多照看着。”顾北柯叮嘱道,说完离去。

沈云初见小团子安安静静的练字,便拿起话本细细研读。

“夫人,宫中送来了请柬,让您与侯爷进宫赴宴。”下人将请柬送至沈云初手中。

“太后寿宴?”

当初拒婚恐怕已经得罪了太后,不知这寿宴是否能风平浪静的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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