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环自然是不肯罢休,咬死了不肯放南也卿走,而褚白是外人,就算杨观生再怎么礼遇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贸然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褚白也不一定能硬把人带走,除非彻底撕破脸,以后都不来往。
可那天,杨观生就像吃错了药似的,半点没听王环的话。往日里他揣着一副大孝子的模样,在王环面前向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更懒得因为这些小事和她争执。
但他昨天却一口回绝了王环的要求,甚至很快就下令让下人们把王环“扶进去休息”,这下可把王环气了个够呛,假生气也变成了真晕厥。
后来的马嬷嬷也被杨观生打发了出去,连遣散银子都没有,下人把她的包袱一裹,直接从后门扔了出去。
南也卿听得神清气爽,时不时还给还向东枝打探一些细节。
“褚白那日穿了什么衣服?”
“她是用什么姿势抱着我的?”
“我都这么大了,她是怎么把我带走的,托起来放怀里抱着,还是背着?”
东枝让她问的都有些无奈了,“二姨太,我记不得这么细。”
这才歇了南也卿继续刨根问底的劲头。
“这些事,不用打听就能知道。府里的下人惯会说嘴的。”东枝如实说了。
南也卿见她真的不想说这件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梁金这个人,常在刀尖走,心肠不可能不硬。别说老婆了,连孩子都不一定管。”说到这里南也卿就不再继续说了,只是最后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东枝沉默了一路,把南也卿送回房中,才低声说了句,“谢二姨太提点。”
南也卿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她下去,吩咐道:“你去把文竹叫过来,我有事问她。”
文竹进来的时候侧头瞥了东枝一眼,然后轻声进了屋,关门站好。
南也卿笑了笑,“上次吩咐了你之后就一直没再问,加上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你也知道我差点就要被赶出杨府,一直没来得及问你。”
文竹低着头,声音恭敬道:“二姨太放心,事情我都办妥了,那间房里……”
南也卿却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缓慢却清晰道:“你要想清楚,说了下面那番话,你就得为我办事儿了。日后杨府若容不下我,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文竹顿了一下,随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声音平静地继续道:“那间房里的确是王泉,老夫人的胞弟。看样子是右腿瘸了,现在还不能下地。”
南也卿一点果然如此的表情,点点头示意文竹继续说。
“王泉与梁管家平日里不对付,见了面都不会打招呼,但我在二姨太说的那个地点一连蹲了好几晚,倒是看见梁才与王泉的人碰头。”
文竹把碰头的时间地点,交接的货物,那些人的特征都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南也卿听完沉吟了很久,“你确定那些货物是用青铜箱子装着的?”
文竹点头应是,“我后来又去查看了一下,草地上的确残留着锈迹,是青铜器独有的水坑锈,没有上百年行不了这样的锈。”
南也卿眉头微跳,总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这些箱子,让他想起那晚游灯会上见到的那些行踪诡异的人。
像是巧合,却好像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南也卿抓不住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念头,只好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吩咐的:“继续盯紧王泉和梁金,记得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自己。”
文竹应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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