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凭什么连四贝勒您因为什么高兴不高兴都知道,我现在不高兴,爷您又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啊。猜猜猜,成日里尽顾着猜您的心思,知道的我们这是过日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家家呢。”

“放肆!”要说之前瑾玉还是辩白的话,那现在就差没指着四爷的鼻子骂了,“明明是你先做错了事,现在反而教训起爷来了,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瑾玉听了这话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做错什么了,连苏培盛那样的人精都没想明白我昨天做错什么了,你说,你说出来要是真是我错了我认,您四贝勒想怎么罚都认。”

“那好,那你跟爷说明白,为什么突然把李氏的份位提上来。”本朝不比前朝,侧福晋在福晋跟前虽还是奴才,但其实也是能上玉牒的正经主子了,有些人家侧福晋得宠的,那排场可不比福晋差多少。

之前福晋一直压着后院的女眷迟迟不请封侧福晋是怎么想的四爷知道,但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一来后院的女人对四爷来说都大同小异,合了心意多去不合心意了不去,份位这东西在四爷看来给不给没什么两样。反正福晋又从不苛责人,女人嘛有点小心思小计较四爷容得下。

但昨天晚上,明明改了性子跟自己越来越亲近的福晋,竟然那么自然那么妥帖那么贤惠,就像说府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提了李氏的位份,这让四爷心中无名火起,还伴着说不出的酸涩淤塞和委屈。他想不明白,她都跟自己这么好了,难道不应该更在意后院那些人吗。

瑾玉是真没想到关窍居然在这里,她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先问问他是不是忘了这些侍妾都是他自己招来的,还是先问问他这是吃醋了?

“爷,您是不是忘了后院那些人都是您的女眷,不光有女眷还有您的孩子。弘昀都过了周岁马上就要上玉牒,李氏再待在格格的位子上就该有人背地里说我的不是,我只不过是做了福晋该做的事,突然吗?”

“您要是觉得我太大方了,这么主动请封一个侧福晋是错,那我只能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您又想您的福晋温柔大方贤惠把贝勒府替您管得好好的,又想您的福晋小意满心满眼都是您那是不可能的,爷您是贝勒爷也不例外。”

说完这些四爷脸已经气红了又紧接着气绿了,眼睛里的盛怒更是要溢出来一般。都这样了瑾玉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不如先发制人,便抢在四爷要开口之前腾的站起身来。

“爷,该说的话也说了,您要是觉着我无礼冲撞了您,该怎么罚等我额娘寿辰过完,回来我接着。”瑾玉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完这话,也不再多看四爷一眼就出去了,只留四爷一人气个半死。

原本指望福晋过来灭火,没想到福晋干脆一把火把房子都给点了。苏培盛站在书房里听着四爷自言自语的碎碎念,心里是有苦难言。

但显然他主子并没打算放过他,自己念叨够了冷静下来又转身问苏培盛,“你说,这事是爷强求了?”

苏培盛一听这话脑袋都恨不得埋到□□里去,“爷,福晋也是一片好心。”

两人在屋里争执的话苏培盛守在门口自然听了个清楚,在他看来这事简直就是自己主子无理取闹,可这话说不得啊,只能是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个屁来。

四爷一听这话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此时也有些懊恼,只可惜他的懊恼瑾玉半点不知道,她从书房出来之后都没回后院,直接叫了奴才去套车,就回乌拉那拉府去了。

“额娘,我回来您不开心啊,怎么都不笑一笑。”

瑾玉气冲冲的从贝勒府出来往娘家去,原本以为到了乌拉那拉家自己多少还得装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不让老福晋看出不对劲来。

没想到真到了家门口,也不知道是身体里原主留下的情绪,还是血液里与生俱来的亲近,反正一进门瑾玉就真心实意的开心起来,见到爱新觉罗氏之后撒娇什么的更是自然得不得了,什么四爷不四爷的滚一边去吧。

“幺儿回来额娘高兴,高兴得不得了。可是额娘更想知道额娘的幺儿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爱新觉罗氏生瑾玉的时候年纪不轻,能得这么个小闺女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原本是想养在身边多留几年,心性脾气都稳了之后再找个妥当的人家嫁出去,做一辈子舒舒服服的当家主母。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啊,到底还是没能护得住这个孩子,不光护不住就连问都不敢多问,问多了不但问不出真话来还怕孩子心里有负担。

但今天这事实在不对劲,女儿嫁出去这么多年可从没有说回娘家住的事啊。毕竟皇家的规矩大,以前女儿什么时辰回来什么时辰走那都是掐得死死的,从未像今天这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来。

瑾玉也没想瞒着老福晋,毕竟自己这回是真把人给气狠了,就四爷那小心眼自己回去之后十有八九没好日子过,不如先把事情跟额娘说说,万一以后要找娘家求救也好让他们提前准备。

所以也没让老福晋多问便乖乖说了实话:“额娘,我跟四贝勒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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