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一百里处的一座废弃山神庙中,此刻正有十数人聚集。
“在下北海郑玄见过季和公。”
“在下平原祢衡见过季和公。”
“在下河内司马防见过季和公。”
“在下汝南陈番见过季和公。”
......
“好好,诸位都是各地儒家砥柱,今日为了这益州牧毁我儒家正统之事齐聚成都,此事大有可为。”
荀淑看向众人,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普天之下,皆以我儒道为正统根本,大汉九州,皆以我儒圣为至圣先师。区区汉中张鲁,妄想以一己之力动摇我儒家根本,简直是蚍蜉撼大树。”
“更可笑的是,这益州刘焉竟然受他鼓惑,不仅关闭私塾,甚至毁坏儒圣他老人家的金身,简直是罪大恶极。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正是要进入成都,然后毁掉州牧府旁边的那道教三座金身,他刘焉号称不惜一切代价要以道代儒,哼,老夫倒是要看看,他是否能说到做到。”
一众人等都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冲入成都,将这刘焉暴打一顿。
“嘘,有人来了。”荀淑暗示众人安静下来。
“爹,附近就只有这座山神庙能够歇脚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是啊,那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外面雪太大了。”一老者的声音说道。
显然,这是一对父子,因为天降大雪,不得已在山神庙中躲避。
一阵火石声传来,原来是二人在折断树枝生火取暖。
“卖掉这些木炭,开春就托媒婆给你寻个媳妇儿,咱们老陈家的香火可不能断了啊。”老者呵呵的笑着说。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听说成都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顺利卖掉这些木炭。”
老者显然也对此有些顾虑,沉声说道:“是啊,州牧大人近些日子搞什么尊道抑儒,弄的这些读书人满肚子委屈,虽然咱也不知道他们委屈个什么。”
就在此时,山神庙那扇破烂不堪的木门又缓缓打开,走进来两个儒雅的读书人,一身着白衣,年岁稍长,一身着黑衣,年岁稍轻。
白衣读书人冲父子二人拱手道:“我兄弟二人赶夜路返家,想不到竟然天降大雪,因此叨扰老丈二人,请多多包涵。”
老者热情招呼道:“遇到就是缘分,快来取暖吧。”
两人与老者父子二人围坐在一起,黑衣读书人看到老者身后的几个破烂麻袋中满满的装着木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对老者说道:“可怜身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我益州乃天府之国,高祖凭此一州成就霸业。现如今的州牧刘焉虽是皇室宗亲,但无论能力还是见识,休说比之高祖,就连荆州的刘表,恐怕也比不过。”
老者显然对这读书人的话不甚赞同:“咱们大汉高祖是何等人物?从一州之地的汉中王到打败项羽只用了四年时间,何况还有萧何、张良、韩信、曹参这些人相助。刘州牧能做到现在这样不容易了,最起码我们益州十多年没战事了,比起中原、江南、西北,实在是好的太多了。”
黑衣读书人还要说些什么,被白衣读书人一个眼神拦住。
随后,这白衣读书人似在自言自语道:“益州的稳定,和儒家理念的传播是相辅相成的。刘州牧如今尊道抑儒,恐怕遗祸无穷啊。”
“嘿嘿,这些都是你们读书人的事情,和我们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老者嘿嘿笑道。
“那老丈是觉得他刘焉关闭私塾,推倒圣人金身做得对?”黑衣读书人像是随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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