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有点儿感冒了,第二天起床,水星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是软塌塌的,套上的衣服也比平常厚了一圈,还是觉得冷,只能在进教室前又打了一杯热水抱在怀里,这才将将好了过来。
席悦看到水星一大早就趴在桌子上,走过去,拍了拍水星的背:“星星,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嗓子完全哑了,水星吞了吞口水,想润一润:“可能吧。”
“你这个声音……不会生病了吧?”席悦探过手,又碰碰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太出来,“我摸着有点儿烧,等等,我让晴晴来试试。”
水星没一点儿挣扎的力气。
郁晴的生活经验足,一摸便知,水星这个温度烧得不轻,难怪她一早上就捧着热水杯,转头跟席悦说:“烧起来了,你去跟李老师说一声,课不能上了,我们俩送她回家。”
席悦听着,转身就朝办公室跑,又嘱咐:“那你帮星星收拾下东西,我一会儿回来。”
水星的东西没拿出来,全身的家当就是怀里抱的水杯,郁晴抬手,又碰了碰水星的头,找同学要了点儿军训时候剩下的冰凉贴,先给水星贴在额头上降温,等席悦回来,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撑着她往楼下走。
席悦平常跟水星一块儿回家,知道水星家住在哪里,两个人进了居民楼,能看见一层立了个很小的门牌,是水星跟她们提过的诊所,又摁了门铃,单元门打开,戚远承走了出来,看见水星被两个同学扶着,连忙跃了几步,上前拖住水星。
鼻腔里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水星迷糊地睁了睁眼,估摸是回家了。水星在班上少言,席悦和郁晴算是水星在班上最好的两个朋友,席悦又比郁晴活泼,主动跟戚远承介绍起了两个人:“姥爷好,常听星星提起你,我们都是星星的朋友,她是郁晴,我是席悦。”
戚远承将水星先放到一边的沙发上,伸手,又摸了下水星的额头,脸都烧红了。
老年人的手碰起来都不舒服,再加上戚远承手掌上有老茧,水星下意识一缩,脑袋更晕了,她隐约听见席悦在跟戚远承说些什么,又听见戚远承说了声谢谢,意识彻底没了,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星才勉强有了些神智。
蒋林英坐在她身边,水星想动一下,脑袋又是沉的,额头上敷了湿毛巾,手背上也打着点滴,凉凉的液体流进滚烫的血液里,有很明显的感觉。
“星星,还难受不难受?”蒋林英见她醒了,给她又找了个枕头,撑起她的身子。
水星嗓子是干的,说话太费劲,干脆只摇摇头,表示好多了。
“你真是要吓死姥姥吗?”蒋林英又递给她一杯温水,有点儿咸:“你姥爷抱你上来,姥姥腿都软了,还以为你怎么了。以后早上不舒服要说一声,不舒服我们就不去上学了,别硬抗着,听见没?”
水星怔了怔,这才注意到她没有跟其他病人一样,在下边打点滴,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的点滴。
点滴还剩下小半瓶,蒋林英给她掖了掖被角,又问:“一会儿打完点滴,吃不吃西红柿鸡蛋挂面?姥姥给你做。”
水星点点头。
因为这次发烧,水星成了家里的头号关注对象,戚远承也没再因为昨天的事情跟她发脾气,拔针的时候只是嘱咐她最近注意保暖,别因为漂亮就不穿秋衣秋裤,水星都一一应下。
本来打完点滴,水星的烧就退了下去,并不影响第二天上学,没想到水星的体质是真的弱,第二天出门前又烧了起来,戚远承不许她去上课,让她乖乖呆在家里休息,算是给她放了个小长假。
直到周五,戚远承才亲自将水星送到了学校门口。水星跟戚远承说了再见,就进了教学楼,站到三班门口,又觉得离开了几天,班上的同学有些陌生,同学们看到水星回来了,纷纷笑着打招呼,问她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你都放了个小长假呢,也不差周五这一天,再连上六日,直接七天乐了。”
水星笑了笑,确实如此,不来上学本是件极其轻松的事情,但水星每每想到失约了盛沂又总觉得不安心。
席悦还没有来,她病了的第二天就给席悦打过电话,让她帮忙转告盛沂自己没法去了,不知道席悦说没说,再问的话又觉得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班上的同学还没来齐,水星朝门口望了望,抱着水杯,又出了三班。
走到饮水机这里,接了大半杯水,又想着既然人都到这里了,不如去一班跟盛沂解释解释,万一席悦忙忘了,盛沂白白等她,她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这样给自己找了半天的借口,水星总算将步子挪到了一班门口。
自打开学到现在,她还没有单独来找过盛沂,站到班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同学,想叫住谁又总觉得有点儿尴尬,眼看过一会儿就要上课了,水星下定决心刚要探出手拽出路过的同学,就被李泽旭发现了:“诶?转校生。”
“嗯?”
水星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她抬起头,看见李泽旭,他的眼睛弯弯的,一只手扶着门宽,一只手冲她打招呼,朝后看:“席悦没跟你一起来吗?”
水星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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