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水星参加了双人组的课后训练,蒋林英将吃晚饭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半小时,从每天七点到八点半,每次回家水星都能闻到热腾腾的饭菜香味,水星知道这是蒋林英疼自己,跟蒋林英说了好几次不用因为她改时间,蒋林英也只是笑一笑。
英语演讲比赛的时间定在了十二月上旬,也即意味着她和盛沂有一个月的时间相处,盛沂的英语口语是真的好,像是她的口语完全属于练出来的,而盛沂的口语一听就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
“星星,你怎么又练口语?”席悦从外边儿回来,看见水星躲在教室后排的角落,“一张纸翻来覆去听你背,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呢。”
“我怕讲不好。”水星说。
“讲不好就不好呗,演讲比赛又没多重要。”席悦不在意,拉着水星又凑到前边的人堆里,“下课的时候别总想着学习,劳逸结合,懂不懂?”
水星点点头,慢吞吞地将英语演讲用的初稿折好,捏在手里。
下课没多久,教室里乱哄哄地闹作一团,开学两个多月,同学们都熟悉起来,最靠边的一个同学说起了之前的国庆假期,又感叹再放假就是寒假了,还有好远的时间。
“哪儿远了,唉,我给你算算。”正中间的男生掰着指头开始算,“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了,每周六日不上课,一周就只有五天,减去下学的时间,一周最多两天半,再把你睡觉发呆上厕所打水不听课的时间减一减,满打满算也没几个星期了。”
“行,按你这么说,开学即放假呗。”
对方点点头:“你要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水星本来听着也乐了,直到席悦用胳膊肘撞了撞她,问:“星星,这么一看,你的苦日子是不是就要到头了?”
“什么苦日子?”
“演讲比赛啊。”席悦看过来,随即笑了起来,“不过听隔壁班的同学说管这届比赛的老师是吕灿,吕灿好像从来不强调什么方法,只要成绩的,她跟我说你们加训不加训凭的是个人意愿。”
水星愣了下,随口应了一声,耳边席悦还在跟她说什么苦尽甘来,她的兴致已经全然没了。
这一整天的时间,水星都浑浑噩噩的,打不起精神,直到去艺体楼加训,脑袋都闷闷的,鼻子也不太通气。
教室里还没有人,十一月初的西城还没来得及供暖,打开门,房间也是冷的,水星双手揣在兜里,书包垫在桌面上,半昏半沉地闭着眼,又在想时间了。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了一条,盛沂只有一三五是有空的,他们的训练时间一次是一个半小时,原本她以为时间很长很长了,这一个月都是有盼头的,但按照同学们的计算法则,他们一周见三次,一次一个半小时,一个月只有十八个小时,连一天的时间都见不到。
鼻子忽然酸酸的。
边上的座位动了动,水星撑起身子,是盛沂来了。
盛沂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水星趴在课桌上,脑袋也不抬,对上他的时候,鼻子尖又点儿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冷到了:“等很久了吗?”
“没有。”水星摇摇头,准备拉开拉链,从书包里拿东西,“我们现在练习吗?”
“等下吧。”
盛沂没放下书包,站在一旁的台阶上,扫了眼教室,现在都没有人来,估计今天教室是不会有人到了,西城往年的供暖时间是十一月中下旬,现在还有段时间,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太冷了,所以不如去别的地方。
“嗯?”
盛沂垂着眼,书包带又往上提了提,看向水星,说:“你去过学校外边的咖啡店吗?”
水星跟着盛沂出来的时候还是迷茫的,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在寒风里更明显了些,水星才勉强醒了醒神,鼻子也通了一点儿。
学校往前走的一条街有咖啡店,因为跟回家的路是相反的,水星从来没来过这一块儿。咖啡店的老板大概是奥黛丽赫本的粉丝,店名就叫咖啡店。店内装饰是原木的,店铺的门是深咖的,挂了一只很可爱的长颈鹿,两个人一靠近就会大声地念出欢迎光临。
咖啡店里有空调,不同于室外,室内暖烘烘的,整个身子瞬间舒坦下来,店内播放的是古典乐,音调轻轻柔柔的,盛沂认识店主,进门,先去了吧台。
老板抬眸,看了眼后边的水星:“同学?”
“不算是。”盛沂身子向后转了转,余光瞥到已经坐到沙发上的水星,“有水果茶吗?”
晚上喝咖啡不容易入睡,茶水也是,要两杯热水又怪怪的,水果茶还好些。老板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了盛沂的心思,莫名其妙笑了下:“热的凉的?”
“一杯热的一杯凉的。”
“行。”
沙发有两头,水星跟盛沂面对面坐着,不多时老板就端了两杯水果茶上来,一杯热的放在水星前边,一杯凉的放在盛沂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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