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与卢文喻回来时,天色已晚,院子里都点着灯。
曲阳瞥了眼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酒菜,暗自叹气。
卢文喻瞧着他那一脸遗憾与可惜的劲,不由地弯了弯唇,红着脸小声地说:“饮一杯酒,再歇吧。”
闻言,曲阳先是傻愣,而后傻笑。
卢文喻红了脸,嗔道:“傻站着干嘛,不喝就算了。”
“喝。”
曲阳将两个杯子重新满上酒,执起其中一杯,曲着手臂,目光灼灼地看着卢文喻。
卢文喻愣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想喝交杯酒吧?”
曲阳点头:“成亲那晚的合卺酒,我们心思都没在这事上。今晚这杯酒,是两情相悦。”
卢文喻弯了弯唇,他喜欢两情相悦这个词。
青梅酒入口柔和,清淡的果香与甘醇的酒香融合在一起,酒不醉人人自醉。
卢文喻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比这青梅酒更醉人。
曲阳抱起他,走进了内室。
红色的烛火依旧燃烧着,红色的床幔从金钩上放下。
热烈的红,透着轻纱,添着几分朦胧魅惑的美感。
一件件衣物从床上扔出。
每一件衣服,似乎都带着主人的气息,也带着扔衣服之人的心情。
隔着纱幔,映着烛火,能够清晰地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影。
有一种蔬菜叫白菜,对水和土壤的要求不高,适应能力很强,在南方和北方都可以种植。
曲阳奋力播种,两人合种白菜。
种了一垄又一垄。
种完白菜后,卢文喻喘着粗气,发丝被汗水浸透,无力地融化在曲阳怀里。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株随风飞舞的蒲公英,翻翻转转,不知要飞向何处,仿佛随时都会承受灭顶之灾。
黑夜里,红烛还剩最后一点点没有燃尽。
曲阳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昏睡的人去清洗身体,然后擦干,重新抱到换过床单的雕花大床上,为他擦药,最后抱着他一起睡。
意中人是自己的合法伴侣,总算吃到了,味道比想象的还要甜美。
次日,卢文喻眼皮子动了动,蹙着眉头醒来。
曲阳力度适中地为卢文喻揉着腰,心疼地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对不起,没有顾及到你第一次,做得狠了。”
瞬时,卢文喻又羞又恼,脸上一片潮红,把头埋在枕间,“不许说这种话。”
“好。”曲阳从善如流地答应,手继续揉着。“我为你换一下药。”
提到换药,卢文喻蹭的冒火,上手打他。
“你骗我,说什么做一次,结果我叫你停,你也不停。”
曲阳把他的手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下次不许再这样。”
“不会了。”
有下次就好。
曲阳默默地如是心想。
换药后,卢文喻闭上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大概是辰时末刻。”
卢文喻惊得连忙坐起来,奈何全身酸痛,无力地又躺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怏怏不乐。
“多睡会儿吧,我去端水来给你洗漱。”
卢文喻哼了哼:“都怪你。”
“怪我。”
曲阳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而后起身下床。
卢文喻侧着脑袋看曲阳穿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昨晚做了什么,刚才是什么状态在说话,不禁又羞赧又欢喜。
他把头往被子底下钻了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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