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喻问道:“大妹,你的玉佩是在哪里丢的?”

“在…后花园。”曲晓薇低着头,透出几分忐忑,似乎是被曲阳的话吓到了,又似乎是别的原因。

卢文喻又问:“红玉,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在后门附近,大约十步处的花丛里。”

曲晓薇瞪大眼睛,似要反驳,但余光瞥见曲阳,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低眉顺目。

卢文喻眉角微挑,“后花园丢的玉佩,如何到了后门处?”

没人敢回答,也没人敢吱声。

卢文喻又问曲晓薇:“大妹,你是如何发现玉佩在红玉身上的?”

“是我的丫鬟紫玉发现的。”

不等卢文喻询问,三姨娘将紫玉推了出来。

“紫玉给大少爷大少夫人请安。”紫玉面容姣好,声音娇软。

大少爷自顾自地饮茶,陪媳妇断家务事。

大少夫人微微眯起眼,多打量了这丫鬟两眼。

卢文喻问道:“紫玉,你是如何发现玉佩在红玉身上的?”

“回大少夫人的话,我本来是要去厨房给大小姐炖一盅粥,在经过回廊时看见红玉手里的玉佩和大小姐的那块很像,我便立刻去禀报了大小姐,这才发现玉佩丢了。”

“玉佩,拿来我看看。”

曲晓薇依言呈上玉佩。

卢文喻瞧了瞧,看不出什么,便将玉佩递给了曲阳。

曲阳瞧着却是愣了一愣,拿在手上掂了掂,问道:“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相同样式的玉佩,曲阳在大掌柜那里见过。

大掌柜的玉佩是和田玉,这块是假玉。

曲晓薇想了想再回答:“我在路边摊上随手买的。”

曲阳审慎地看着她,半晌才道:“这块玉佩先搁我这儿,回头再还给你。”

“……是,大哥。”

卢文喻瞥了眼曲阳手里的玉佩,一转头就发现紫玉的目光也落在曲阳手上,不禁蹙了一下眉头。

“红玉说玉佩是捡来的,打算交给晓蕊处置,是一面之词。”

“晓薇说红玉是偷的,同样也没有佐证。”

“此事就当是误会,暂且作罢。”

两位小姐显然不服,却又无奈,似乎都憋着口气。

卢文喻沉下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们。

“你们两个当着下人的面吵架打架,伤了亲姐妹,不管因何缘由,都不该如此,罚你们每人各抄一百遍道德经。”

曲晓薇噘着嘴,不服气。

曲晓蕊不遑多让,一样不服。

曲阳出声:“听懂大嫂的话,就回去抄书,听不懂就抄双份,两百遍。”

“听懂了。”两个妹妹不情不愿地说道。

等她们都退下后,卢文喻问曲阳:“两位妹妹走的时候,好像都快哭了,是不是罚得太狠?”

“不狠,这两丫头再过几年都要及笄了,得让她们长点记性。”

曲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心中隐隐不安。

“怎么了?”

“大掌柜有一块跟这一模一样的玉佩。”

“嗯?是大掌柜的?”

“非也,大掌柜的是真玉,这块是假玉。”

大掌柜管理着整个万丰,在曲家身份特殊。凡是跟大掌柜有关的,曲阳都不敢轻易忽视。

卢文喻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但见曲阳神色凝重,还是劝了一句:“你也不要太担心,或许只是个巧合。”

曲阳定定地看着他,想起原来的计划,眼神逐渐变得直勾勾。

卢文喻别开脸,脸蛋红扑扑的。

曲阳凑近他,贴在耳边说:“我们回房吧,已备好酒菜。”

卢文喻瞬间想起早上说的饮酒之事,这下子脸更红了。

等从堂屋回到卧房时,卢文喻再度惊讶。

满屋红纱,仿佛新房,却又不似成亲时所用红色锦缎的沉稳厚重感。

曲阳拉着卢文喻在桌前坐下,倒满两杯酒。

卢文喻做了个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那一步,迟早要迈出。虽然害怕,但也期待。

他执起酒杯,与曲阳共饮。

那一刻,曲阳感觉心快要跳出来了。

媳妇儿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此刻有多迷人,眼神含羞带怯,娇若桃杏,比女子还艳丽。

一杯水酒下肚,两人似乎都找到了些缠绵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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