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已经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至于曲阳与卢文喻的亲事,曲夫人派人调查过卢文喻,觉得这孩子秉性纯良,心性坚韧,是个适合做曲家长媳的。
正好,她儿子也该娶个媳妇了。
忙活了一早上,曲阳与卢文喻都还没吃上早饭。
曲阳让人传膳,摒退左右。
而后,加深卢文喻疑惑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第一次见到,一个病得快不行的人,竟然有如此好胃口,吃了两屉小笼包,三两牛肉煎饺,还干光了满满一大碗鸡汤银丝面。
这是病到需要冲喜的人?!
看曲阳吃饭,卢文喻甚至感觉自己能多吃半碗饭。
尤其是,曲家的厨子,手艺还真不错。
曲阳暗道:娶个哥儿为妻,有一好处。
夫人太能吃,这些大部分都是夫人吃掉的。
幸好曲家养得起。
平日里,原身为了装作没胃口,基本上不是谎称把膳食赏赐给匪石等人,就是在外面用膳。
卢文喻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看见迎荷用托盘端了一碗药过来,拦住她问道:“这是大少爷的药吗?”
“回大少夫人的话,这是大少爷每日都要吃的药,吃过早膳两刻钟后吃药。”
“给我吧,我端进去给大少爷。”
“是。”迎荷愣了一下,把托盘递给卢文喻。
卢文喻低头了眼黑糊糊的药,端进屋里。
他心想,且不说曲阳是不是真病,刚才早膳吃那么多,这么一大碗药他能喝得下去?
屋里,曲阳看见卢文喻端着一碗药进来,愣了一下。
卢文喻温柔地说:“夫君,该喝药了。”
曲阳蓦地想到了“大郎喝药”,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抽,说:“先放着吧,等凉一些我再喝。”
卢文喻把药碗端在手里吹了吹,“现在温度刚刚好,凉了,就影响药效了。”
“不打紧,先放着吧。”
曲阳没有在卢文喻面前隐藏装病之事,此刻忍不住怀疑卢文喻是故意的。
果然,卢文喻意有所指地说:“夫君的病,似乎时好时坏。”
曲阳把眉毛往上一挑,“文喻真聪明,我这病正是时好时坏。”
他派人日夜盯着卢文喻,想看看他的新婚夫人会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其他人。
卢文喻目不转睛地盯着曲阳看,似乎要把他盯出个子丑寅卯来。
此时的卢文喻,眼神锐利,像极了盯住猎物的猎人一样。
“你现在的样子,更真实了。”曲阳脱口而出。
卢文喻顿了一顿,而后凉凉地斜了他一眼,一声冷哼,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径自走出了屋子。
曲阳不禁轻笑,暗道:还挺有小脾气。
一名灰衣人悄然闪现,把碗里的药全部倒入一个罐子里,悄无声息地离开。
曲阳吩咐匪石把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叫过来拜见卢文喻,认个脸。
下人们依次向新夫人见了个礼。
曲阳指着迎荷盼菡,对卢文喻说:“这是我院里的两个大丫鬟,你来了,我才让她们进屋伺候。以后她们就跟着你了。”
曲阳心想,卢文喻只带了一箱子嫁妆,没有陪嫁的随从,把这两个丫鬟给他正合适。
不过,“你若是想自己找几个合心意的伺候,可以直接跟管家说,就说是我的意思。”
卢文喻微微垂下眼帘,说道:“我看她们挺好的,不用再找人。”
曲阳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迎荷盼菡从未对曲阳生出过别的心思,被这么一指派,无惊无喜,只盼着少夫人日后能得宠些。
曲阳又指着匪石匪席这两个小厮,对他说道:“他们两个是在我跟前跑腿的,若是在府里找不着我,有事就直接吩咐他们去做。”
匪石匪席都是机灵的,立刻向卢文喻表忠心,什么赴汤蹈火,什么上刀山下油锅,都说出来了。
被奉承的卢文喻,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等卢文喻见过院里的下人后,曲阳让他扶着回到了内室。
一进内室,曲阳就炯炯有神地看起了粮行的账簿。
卢文喻不想与曲阳独处一室,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夫君,我想在府里走走。”
曲阳放下手里的账簿,对他点了一下头,眼神鼓励,语气温柔。“你想去哪里走走都行,无需征求我的同意。”
卢文喻微怔,问:“我想回家也可以吗?”
“当然,你随时都可以回娘家看看,记得带两个小厮或护院,路上注意安全。”
卢文喻再次惊讶地看着他,他真的是那个把卢家逼到绝境的人?
曲阳迎着他的目光,说道:“不过,你刚嫁过来,第一次回娘家,还是等回门那日,我陪你一起回去比较妥当。”
卢文喻顿了一顿,郑重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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