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极近,檀意说话时有股热气吹在她下巴上。
“行。”
檀意似乎很艰难才睁开眼皮,眼仁周边泛红,郁从安慢慢靠近她,轻轻往她眼睛吹着气,半晌,问:“好了吗?”
“好了。 ”
在听到她回答时,郁从安正要直起身子,身前的檀意忽然仰起头,鼻尖刚好在她下巴处擦过。郁从安手指压了下下巴,说:“难受的话就先不要弄了。”
檀意笑:“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揉。”
郁从安盯着她那又红又润,像是切割完美的红宝石似的眼睛,淡声说:“虽然比不上你,但是我出场费也不低,劳动力没这么廉价。”
拒绝就拒绝,还冠冕堂皇扯这么多。
檀意笑得更深,语气极认真,却是换了个话题:“陈章鸿不是什么好东西,郁老师,记得离他远点。”
郁从安把小剂子放在圆盘上,知道她的好意,似笑非笑说:“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不是,”檀意盯着她,总结:“是很乖。”
让人想把她欺负哭的那种乖。
檀意的脸上还残余着微红,眼睛已经逐渐恢复清明干净,目光直直地锁在她身上,像是蜡烛上跳跃的火光,热烈灼人,郁从安手臂忽然一抖,整个圆盘跌落下去,小剂子全洒落在茶几底下。
她弯身去捡。
外面下着雨,雨声淅沥。
室内只亮着玄关处的灯,是很温柔的橘色,两人和面闲聊,倒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檀意看着自己手中没什么变化的面团,问:“郁老师,轻点还是用力点揉比较好?”
“嗯?”郁从安一个个捡着,随意回:“可以用点力。”
这本是一个很正常的画面,但落在刚回来的蕾姐眼里,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有些惊。
知道郁从安要过节,她特意去外面买了点凉菜回来。
房间布局是沙发能挡住茶几,她一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檀意有些裸.露的后背,她目光刚要去寻找郁从安,就听见檀意问力度轻重的问题。
再定睛一看,郁从安弯着腰背,起起伏伏,似乎,似乎……
似乎是在……
蕾姐不敢再看下去,轻手轻脚的合上门,避免里面的人因为她的突然闯进来而吓得这辈子都没有世俗的欲.望,但她们似乎太投入太忘我,竟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蕾姐又后悔的想,刚刚应该狠一砸门。
她在走廊上站定,目光惆怅,在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刚拢火点上,手机却突然响了,一看,居然是郁从安。
刚点了接听,对方就问:“蕾姐,你是不是回来了?”
蕾姐被烟呛了一口,很想问,你是个快乐女生吗?
但当她进房后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看着两人神色如常,蕾姐罪恶感十足。
夜渐渐深,雨也越来越大。
阳台上没有什么遮挡,郁从安把几盆绿植带回了客厅,此时只有她们两人,蕾姐才说:“上回给你买热搜那件事有点眉目了,是我们公司里的人,但是具体是谁,估计很难再往下顺藤摸瓜了。”
郁从安没多意外。
她们公司叫做益嘉,是一家正处于上升期的娱乐经纪公司,那几个营销号基本就是公司养出来的,算是御用,又怎么会轻易被外人收买?
只是她们公司虽然内部竞争不算太激烈,但也不会真的有人闲钱多的没地方用,给她买热搜,还不是黑热搜。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蕾姐说一声,“梁静安最近也在这里。”
蕾姐顿时如临大敌,扫描仪似的观察她的神情。
“……”
“你放心,我没那个意思,”她说,“就是跟你报备一下,你也做好准备,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是没有抢别人的路,但她有资源在一些阴沟老鼠眼里就是原罪,不论是她还是任何一个人。
说起这个,蕾姐握着手机,有些不屑又有点咬牙切齿:“白依依团队是不是有毛病,天天艳压艳压,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词?”
她整整艳压了三年。
搞得网友看到这个词,都会在底下艾特她们俩。
郁从安懒得理这些事,每次都是放一张自拍,再“手滑”点赞一下某通告,配字:嘤。
谁艳压,确实一目了然。
次日清晨。
郁从安起了一个大早。
她洗漱好后,从冰箱里拿了块面包便打算去片场,结果她刚一拉开房门,一个黑影就倒在她的脚上,还带着撕拉撕拉的塑料声。
低头一看,是……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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