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鸿自觉已经没脸待下去,随便找了个由头,灰头土脸地离开。
郁从安看着他背影哂笑,转头打算拒绝王霖珂,谁知他一挥手,说:“不用说,我又不是慈善家,让你们去拍个没头没脑的吻戏,也就是唬唬他而已。”
陈章鸿的心思向来不加掩饰,他对郁从安的垂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回吃了瘪,顿时成为两边剧组的谈资,足足笑了好几天。
他颜面丢尽,尤其在知道自己沦为笑柄,说不恼怒是假的。
“妈的!”他演完一场戏,助理刚递上来一罐啤酒就被他一口气喝完,易拉罐在手心里狠狠捏扁,丢进垃圾桶里,虽然没人敢在他的面前说半个不是,但背后哪能管住别人的嘴,“王霖珂那老东西真不识抬举。”
在他看来,没有王霖珂从中作梗,他早就能一亲芳泽,也不会在背后被议论。
助理劝说:“陈哥,理他们做什么,再说就是一个女人,犯不上。”
哼。
陈章鸿鼻子发出一个音节。
从前他对郁从安只不过是觉得她漂亮才有点兴趣,现在自己因为她被人耻笑,怎么也得把她搞到手玩两天,否则他的面子往哪放?
他扫了助理一眼:“顾清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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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清明,小镇上又飘起毛绒似的雨,烟雨朦胧,意境倒是挺美,可演员拍起戏来就苦了很多。
郁从安撑着把黑伞从片场回来,进门收起伞后,第一件事是走向厨房。
厨房有一扇通风用的小飘窗,玻璃面挂满了水,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影子里能照出自己的模样,郁从安一下子放轻了思绪,什么都没能往她的脑里凑近。
咚咚。
门被敲响。
“来了。”
郁从安应了声,洗了手就去开门,边开边懒懒道:“蕾姐,你怎么这么……”
门外站的不是蕾姐,而是檀意。
她身上穿着件驼色大衣,腰带收紧,只能看见腿和脖颈,面色被风吹得微红。郁从安调整声音的状态,淡淡问:“有事吗?”
“晚上有点无聊,想找郁老师对对剧本,”她目光落在郁从安的衣襟,上面沾着点淀粉,“你在做饭吗?”
“也不是,一点小玩意而已。”
郁从安侧着身子,说:“进来吧。”
到底是居民楼,自然是带了厨房,但是演员们时间大多都紧凑得很,没几个人有闲工夫去做。
郁从安也是,只不过今天有点特殊。
“寒食节?”
檀意思索了片刻才对这个节日有了点印象,看着郁从安走进厨房,笑着道:“郁老师,拿出来吧,我给你搭把手。”
郁从安要做的是青团,她捧着面粉盆出来,坐下,这才回了她的疑惑:“我们家只过寒食。”
她的手纤巧修长,揉进面粉里反而显得更加白皙,檀意看了几秒,觉得眼晕,随口问:“这是哪的风俗?”
她只见过单过清明不过重阳或者过重阳不过清明。
郁从安笑起来时温柔了些:“不是,我妈自己的习惯。”
檀意恍然,淡笑道:“你母亲想必也是一位有趣的女性。”
郁从安微微笑,没再跟她多提家事,檀意也很有分寸,看着缩在天花板一角的空调,“郁老师,能不能开开暖气?”
“可以。”
她平常嫌空调的暖气太燥太闷,不喜欢开,以为檀意是被冷到了,也没多想,谁知她刚放下遥控器,一回头,只见檀意松开腰上的绑带,大衣脱下,光滑纤薄的肩膀就闯进眼底。
温度这么低,她上衣居然只穿着件黑色条纹吊带。
被牛仔裤包裹紧实的腿翘起来,脚踝处的筋脉凸显。
这副打扮说奇怪吧,其实也正常,郁从安向来不是喜欢自作多情的性子,但她总觉得眼前的檀意有点浪,还是要准备勾.引自己的那种浪。
檀意扭头,郁从安这才注意到她的唇很红,衬得她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你站着做什么?”
“没事。”
重新在茶几边上坐下,她目光注意着檀意揉面的动作,“你以前没做过吧。”
檀意大方承认:“是。”看着她又笑笑,带着某种试探的意味,说:“看来以后跟郁老师在一起的人挺幸福的。”
“你想多了, ”郁从安口吻很淡,“我不喜欢做饭。”
“所以郁老师找到愿意做的那个人了?”
檀意的眸子很亮,她把黑发全都绕在脖颈一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郁从安,在听到她说还没时,又忽然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倒是偷着打量郁从安揉面团的手法。
两人一时无话,郁从安瞧着差不多,便把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擦干净手起身去厨房拿了个黑色圆盘出来,耳边忽然听见檀意喊了自己一声,她说:“我头发有点乱了。”
她凑近一看,檀意鼻梁上果然贴着几缕发丝,眼周也散着点细碎的面粉,她弯下腰,手指贴着檀意的鼻梁骨轻轻一勾,把头发带到耳后,又见眼前人猛地闭上眼睛,眼珠在眼皮下乱动,“郁老师,面粉进我眼睛了,帮我吹吹。”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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