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通归想通,内里自己却根本没办法呀!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打了场嘴炮,聊了场八卦,享受了一场外人追捧的目光而已,至多白占了一个卤蛋的便宜,让自己捞人,他没这个本事呀!

自己嘴里那所谓的同窗故旧,自己认他们,他们不认自己!!!

秦举人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打嘴炮还能打出问题来,骨子里胆怂的秦举人直接摇头摆手。

“大娘子也自知那是城西,那边的富贵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尔等这等身份的人可以过问的,秦某帮不上你,你且去吧。”

于梵梵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人,她要的可不是这么个结果。

“秦先生别妄自菲薄,秦先生既然能快人一步得到小妇人等都不知道的消息,先生定有门路!

先生,小妇人不求其他,只求先生帮忙引荐这个门路就好,剩下的事情无需先生帮忙,秦先生,想来先生也是做父母的人,先生心善,请怜惜小妇人为救血亲的迫切心情,帮帮小妇人吧,秦先生。”

为了救人,于梵梵不惜低声下气的卖惨打同情牌不说,还把对方捧的高高的,当然,请求的同时还不忘了从袖筒里掏出一个足足五两重的银锭子,在面前故作清高又胆小怕事的秦举人面前晃啊晃。

也不知是银子动人心呢,还是她的说词打动人心。

于梵梵就见对方目光闪了再闪,最后一拂衣袖,矜持道:“罢罢罢,看在大娘子一番求亲心切的心上,我秦某人就牺牲一次,大娘子且容我一容,在下这便带你去。”

五两银子啊,五两!够自己吃多少碗馄饨,还能续上好些日子的房租啦。

而且对方不都说了,只要自己给她带路,带去消息来源地,又不是要自己捞人救人,而谁也不能规定,他的故旧就不能是低下的皂吏不是?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自己的同窗,即便知道消息,也不能保证能涉高层贵主的决断不是?

只带路引荐而已,他怕个屁呀!

秦举人一边自我安慰着,同时心里升起紧迫感。

可别忘了,自己的门路是房东,而房东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为了五两雪花银……

他得赶紧的,可不能让同院子的人听出猫腻来。

想到此,秦举人一脸的迫不及待,麻溜的锁门,钥匙揣袖兜里,秦举人转身招呼着于梵梵就走,“大娘子真想让在下引荐,便随在下来吧。”

于梵梵还能说什么?

虽然讶异面前人情绪态度变化太快,却还是在院子里那两位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跟着背负着双手,脚步有些欢快的秦举人离开了这座合租小院子。

然而,出了院门,跟着故作高深莫测的秦举人没走几步,就走到桂花树边的黑漆大门口,于梵梵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秦举人停下了脚步,而后伸手,砰砰砰的扣响了这扇大门的铜环。

于梵梵……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难道这就自己求的门路?

“秦先生?”

听出身后于梵梵的疑惑,秦举人顿了顿,努力摆出理直气壮的架势,笑着回头解释了句。

“没错的,就是这里,大娘子找的不就是在下知道消息的门路吗?在下就是从这里得知城西发生的一切,没错的。”

为了五两银子,秦举人生怕于梵梵不信,更怕到手的肥羊,额,那什么跑路,秦举人忙又开口解释道。

“不知道大娘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大娘子别看一些高官厚禄的人能力强,可有些混迹九流的底层人物,在有些事情上头,他们能耐并不比那些官员差。

大娘子,你不是想要去大牢里见人捞人么?

实话跟你说了吧,此处宅子的主人家,家中五代皂吏,老爷子干了几十年的刽子手,而如今正值壮年的当家人,更是在刑部地牢做牢头,儿子在衙门快班当衙役,一家子虽都不是大官大吏,却都是能耐人,消息灵通着呢!”

当初若不是听了自己这位能耐房东私下嘀咕的话,他又哪里先人一步知道城西的消息?

以这位家中世代皂吏,在京都城下九流中也是号人物,在城南还很吃得开的房东的能耐,这小妇人若是想要赎买那些落魄公府人家里头做下人奴才的亲戚,该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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