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羞得面红耳赤。教他看见,指不定怎么笑话。
想走,他另一只手还按着她肩膀。想留?那绝无可能……
她纠结时,那手指已不满足于此,试着挑开她的衣襟。
薛菱瞬间慌了,连忙推开他的手站起来,捂着衣襟就往寝殿走。
昭宁帝抬手抓着她的胳膊,“去哪?”
掌中的人有些发抖,“妾有些困了,陛下也早些休息……”
昭宁帝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松开了她。
他知道薛菱还忘不了秦王,这时候碰她,只会让她记得更牢。
只是……
他看着碰过她的掌心,竟然觉得有些惋惜。
早就听说秦王和薛家的掌上明珠走得很近,他记着登基前秦王使的绊子,便抢在秦王定亲之前,将薛菱选为贵妃,只是想看看秦王痛不欲生的模样。
他没想到自己今晚不仅接连失控,还会为此惋惜。
不远处传来“咚”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昭宁帝循声过去,看见薛菱一手捂头一手捂腿坐在地上,疼得想哭又不敢哭。
他拧着眉头,下意识放轻了语气:“摔着了?”
薛菱抽噎着点了头。
***
盛禄带着几个小内侍,忙着给栖梧宫挂满宫灯。
邓太医今日恰好当值,没多久就赶来了,见她摔得厉害,包扎时格外小心。
邓太医走后,昭宁帝抱着双臂,冷冷地道:“朕竟然不知道,爱妃还有自己摔断腿的本事?”
他才走神多久?放走时她还好端端的,眨眼就摔断了腿?真是厉害。
“外头太暗了,妾头疼,看不清路……”
她越是辩解,昭宁帝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只好闭嘴,怯怯地看着他。
隔着芙蓉纱帐,昭宁帝深邃的眉眼竟然柔和了许多,也不刺眼了。
她攥着被褥看了一会儿,倒是将昭宁帝看笑了:“这时候就敢看朕?不是说困了,还不睡?”
薛菱老实回答:“外头太亮,妾睡不着。”
刚进来的盛禄立刻转身出去,让小内侍们把灯挂远点。
昭宁帝叹了口气,似乎没想到一时兴起,难得过来一趟,竟会生出这么多事。
他伸手进纱帐,遮住了薛菱的双眼,“睡吧。”
薛菱乖乖应声,想趁着头疼不厉害的时候沉入睡梦。那手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拇指揉按着她的太阳穴,竟让她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帐中之人终于睡去。昭宁帝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才发现腿脚坐得微微发麻。
平芜上前问道:“陛下是在这里歇,还是回奉安宫?”
“去奉安宫。”他想了想,“明早让她好生休息,不用过去了。”
平芜应下。昭宁帝看了薛菱一眼,转身就走,却在殿门处停下。
他望着桌上一沓厚厚的信笺,“那是什么?”
平芜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薛菱方才回来时就抱着信笺痛哭,她好不容易劝住,之后就忙着熬药,也忘了收起来。
这要是让陛下看见,怎么得了!
“回陛下的话,娘娘平日喜欢习字,就留了一些。”
昭宁帝微微点头,又望了桌上一眼,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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