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门没开,反倒是门脚上开了一扇小门,只递进来一个食盒,便重新关上。
采荷难以置信地打开了食盒,看见里面放着一碗眼熟的枣羹。
***
京中晴了十余日,才又迎来一个雪夜。
掬翠宫外重新挂起了宫灯。中庭的皑皑白雪上,一串沉默的脚印直通寝殿。
褚行瑜摘下风帽,刚要关上殿门,一道人影便匆匆扑过来,跪在他脚边啜泣。
“求求殿下,放了公主吧!”
褚行瑜神色冷淡:“何出此言?我这么多天不曾觐见公主,又何谈为难?”
采荷抽噎着摇头,“那枣羹……”
“是我让膳房给公主补身子,毕竟公主刚刚滑胎,”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略带讥讽之意,“不好好养着怎么行?”
殿门应声而关,将她的啜泣声挡在了殿外。
门口的说话声惊动了床上的人。那人影倏地坐起,颤颤地撩开了床帘,怯怯地朝这边看来。
褚行瑜微微一笑,朝床上一礼:“听闻公主抱恙,微臣特来觐见公主,不知公主……”
他说话很慢,一字一句地拿捏着,腔调犹如熄灭多日的安神香的烟气,缭绕着缠绵着,悠悠地攫住了她的心。
他的字句拿捏的便是她的步伐。不过只言片语的工夫,那道影子便踉跄着来到他跟前,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不复之前的清明。
褚行瑜仍在微笑:“殿下……万安。”
熟悉的声调像是拨动了她脑中紧绷的弦,亦像是折断了她数日来苦苦维系的支撑。
她似是痛苦地喘了口气,软绵绵往前跌倒,倒入他怀中。犹如干渴多日的游子闻见了清甜的泉水,一头栽倒其中。
褚行瑜低笑着扣紧她的腰,抓住她难以安放的双手,“一别多日,公主竟然如此想念微臣,着实让微臣受宠若惊。”
灵姬埋在他怀里,柔柔地应了一声,便紧皱眉头,试着与他紧密相贴,更恨不得与他寸寸相依。
她力道有些大,出乎褚行瑜的意料之外,但仍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按着灵姬的肩膀,在她耳畔温声喃语:“殿下,就这么想念微臣吗?”
灵姬难耐地应了一声,仰头望着他,目光中似有渴求,也有被压抑着的羞愤。
若是平时的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动作?
只是当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饮鸩止渴,不过如此。
褚行瑜笑了笑,“其实微臣也很想殿下。只是,微臣一想到殿下的欺瞒,便心痛难抑,只得出此下策……”
他掐着灵姬的下巴,在她唇上浅尝辄止。灵姬痛苦地闭上眼,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迎过去,踮起脚,想让他多尝一些。
褚行瑜用指腹弹走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微臣也不想这么做,只是殿下既然喜欢用药,微臣只得尊奉殿下的旨意,让殿下多尝尝这些个秘药的滋味。”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轻笑两声。
“殿下放心,这滋味必定教殿下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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