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在船上得到了精心照顾,终于在第三天,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身处陌生环境,汉子戒备心很重,面对盯着自己傻笑的丁川,得知自己是被他们所救,汉子捂着嗓子先道谢,才开始打望起周围的环境。

丁泽开门,和汉子四目相对,丁川也看不懂他们在眼神交流些什么,就乖乖的蹲在一边没插话。

汉子就只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别的话一个字都没说。丁泽得了袁铁头的指点,告诉了汉子自己在袁府的商船上,丁泽看见他在那一刻浑身松懈下来。看来没错了,汉子是被莫家的人一路紧追着,才会浑身污垢的躲在海鲜处理场。

丁泽见他刚醒也不急着问,把丁川叫出去又让汉子独自休息。

“哥,他醒了第一个动作是在身上翻找着什么,但我们给他换了衣服他也没问,就只关心是不是我救了他,然后说要当面感谢你。我刚刚发现,你说这是袁家的船队,要去海外一段时间,很久才会回到大黎的时候,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哥,他该不会是个被通缉的恶人吧?”

丁泽摇摇头,“看他说话吐词,都不是个坏的,你多看着他点,在船上他也闹不出什么事。”

丁川点头,接下任务,去厨房给汉子准备饭菜。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丁川没能套出汉子什么话,倒是把自己和丁泽的事情抖出去了不少,丁川在夸奖丁泽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汉子幽深的眼神。

汉子身体好得差不多就在船上帮忙做事,丁泽发现他并不会嫌弃任何工种,累的苦的都愿意去做。

“我们不能一直叫你丁泽捡的那汉子吧?能说自己的名字吗?”丁泽在过道中和汉子相遇。

汉子低着头想了很久,“我既是你救回来的,就会留在你身边替你做事。你也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从前的名字不要也罢,你若是愿意,可以赐我新名字。”

丁泽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极其柔软的丝绸手帕递给汉子,汉子一见急忙抢过,拿在手中反复摩挲。

原来救他那日,丁泽给他换衣服时,在衣兜里找到这张手帕,汉子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见原色,但手帕却保护得很好,于是丁泽将手帕留下洗净,只让袁铁头烧了衣物。

“多谢!”汉子郑重的对丁泽深深鞠了一躬。

“我见手帕上绣着文字,见你如此爱护,想必是心里惦念之人的姓氏,你要是愿意,便暂且叫丁文吧。”

汉子,也就是丁文将手帕叠起放入怀中,“丁文愿意,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和赐名,公子放心,丁文发誓,绝不会对公子不利。文,是我母姓,我很高兴公子以它来为我做名。”

丁泽没接话,笑着拍了拍丁文的肩便回到船舱。

丁泽拿出纸笔,想了想落下,“轩哥儿亲启,展信佳,我已在海上漂泊月半,不知不觉今日已到八月十五,很遗憾不能伴你身边阖家团圆,对你的思念一日更比一日,不知道你身体如何?心情如何?家中如何?铺子可有让你劳神?一路上,我们扬帆经过很多渔村,见过许多从未见过的海产物,不知你可喜爱珍珠,那日我在一小孩手中买下了些,那孩子眉眼有些似你......”

信里每句每字都含着丁泽对林轩的牵挂,这是丁泽上船第一天就有的习惯,即使信并不会寄出,林轩也并看不见,但丁泽还是想把自己的思念写下来,等回去那天给林轩,他应该会很感动吧。

袁铁头推门看见丁泽埋头苦写就知道他又在抒发对未来夫郎的想念之情了,不禁一笑。

丁泽扭头看向他,“袁大哥为何笑?”

袁铁头摆摆手,“无事无事,就是看你如此记挂弟夫郎,就觉得我要是不快点完成航行带你回去,就是个大恶人了。”

袁铁头盯着趴在矮桌上的丁泽,似在透过他看见从前的自己。

半夜,丁泽拿着加了灵泉水的果酒在甲板上找到袁铁头。“我见袁大哥有心事,今个儿是中秋,这是我亲手做的月饼,里面是你喜欢的肉馅,配上我轩哥儿酿的果酒堪称一绝,大哥尝尝?”想到林轩,丁泽整个表情都柔和了下来。

“哈哈哈,好啊,那是我的荣幸了。”袁铁头对丁泽的上心感到温暖,拍拍身边木板让丁泽坐下,“听川子说,丁兄弟回去就要提亲?”丁川那个大嘴巴,走到哪说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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