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回来时,隔老远就听到了苏海清尖锐的公鸭嗓。
“宸妃娘娘啊,您总算是回来啦。”话音刚落他就冲到了跟前,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苏公公接过她手中的篮子,谄媚一笑:“这些粗活哪儿能让娘娘做,还是奴才为您效劳吧。”
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虽然薛袭衣经常对他恶言相向,但不意味着谁都有这个权力。在其他人面前他苏海清自问还是有些地位的,什么时候这么讨好过一个妃嫔?
别说是亡国公主,就算是朝中正得宠的大臣之女也没这个待遇。
陶陶微微一笑:“多谢苏公公。”
如果不是在薛袭衣面前,她向来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的,绝不会丢了楚国帝姬的面子。
苏海清忍不住感叹:瞧瞧人家,命真是没的说。前面十几年在楚国众星拱月地长大,现在明明沦为阶下囚,竟还有办法逆天改命。
别的他不清楚,光凭圣上刚刚那态度,她这辈子荣华富贵就没得跑。
在圣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何曾见过皇上对后宫这么上心?他乖戾跋扈,自己都是个不好惹的主,更别说体贴女子了。
怪哉,怪哉。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薛袭衣面露不耐:“山野之物也值得你跑一趟。”
他起码在屋里等了一个时辰,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奇珍异宝能让他等这么久。
一听皇上这个语气,众人双腿止不住地发抖,尤其是苏公公。
他抹了把冷汗,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虚,暗忖:完犊子,皇上平时这么说话,定然有人要遭殃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不高兴时虽不至于如此,但少不了要死两个人。
宸妃娘娘也真是的,宫里什么没有呢?她犯得着跑那么远去买什么地瓜干吗,这下可把大家害苦了。
果然,皇帝生起气来绝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声音越来越冷:“你若是只有这点追求,朕便…”
“好吃吗?”
晏陶陶笑盈盈地塞了根地瓜干到他嘴里,轻飘飘堵住了男人的嘴。
“……”看到这副场景,众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噤若寒蝉。
她、她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强行塞东西给陛下,而且还是这么卑贱的地瓜干?
苏公公两眼翻白差点昏过去。
他好不容易拉下身段押了个宝,这才多久,就告诉他宝快没啦?
就算宸妃有点儿本事能讨陛下欢心,可这事儿做得太过,已经触及底线,无论怎么看皇帝都不可能饶她的命。
可怜这么个美貌卓群的姑娘马上就要香消命殒…
就在大家为她哀悼不已的时候,让他们更加惊恐的事发生了。
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转了性似的,面对如此羞辱,居然没有立刻下令杀掉宸妃。
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像拔了牙的老虎似的,瞬间温顺?
地瓜干的回甜在口腔中弥漫,薛袭衣表情不悦:“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话一出口,皇帝陛下又又又后悔了。
他的意思是有没有把他当成皇帝尊敬,可这话落在晏陶陶耳朵里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妾不仅眼里是陛下,心里也都装得满满当当,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拿她毫无办法,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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