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书信他早上已传到了府中,虽现在未瞧见,但下山后世子总该是能看见的,再者,他不说,菱月那丫头也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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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了膳,阮瑶清一行人便去找莫须辞了行。

莫须眉眼带笑的送他们到了观前,看阮言文浑身透着疏离之意,也不甚在意。

他那双似参透万物的黑眸,仔细看了眼阮言文,而后便见他朝阮言文曲身一福“世子慢行,和尚我见你煞气行身,该是杀戮过多,与你一物挡挡,望世子安福。”

是个镂空的玉壶环佩,通体沁白,一眼看去便是价格不菲。

阮言文向来不信这些,让阮瑶清来此已算是勉强,但瞥了眼面色有的紧张的小妹,撇了撇嘴客套了一句“多谢。”便让五恣收下。

阮瑶清见他满脸的敷衍,怕他不重视,忙抢了先,将把东西收下,边收着边走到他身侧为他系在腰间上“兄长,这东西妹妹可看着,你务必日日带着,要是哪日不带,可别怪妹妹给你眼色看,师父给的宝贝,旁人……”

阮言文眉头稍敛,他怎觉得,小妹此番回来,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什么时候开始信起神佛之事了?

见她还要絮叨,开口打断“知道了,我带着就是。”

说着边朝着莫须辞行。

这长临山陡峭险峻,上山已经难行,下山更是难走,一路下来到了山脚下,已日落西山。

阮瑶清待瞧见山底下稳稳停着的车马,轻轻的松了口气,心叹总算到了。

她让阮言文放下自己,拿出绢帕替他擦了擦汗,诚然,她虽身子较弱,但到底也不至于他这副看护模样,前半程还肯放她自己走的,后半程见她气息不稳便硬是要背她下山。

她也知道,他这是在弥补亏欠之意,他缺席了四五年,在见她时,虚弱至极险些在他面前丢了性命,那种歉意近乎要将他吞没。

她知道的,便由着他了。

她收了帕子,随意看了一眼那车马,见车上跳下一人,竟是有些熟悉,那身型像是在哪见过,心头莫名有丝不安划过。

是利一!

怎会是他,那徐元白呢?他可是来了?

阮瑶清身子猛然一滞,细葱的手抓紧了那素白道服,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那处,唯恐从马车里再出来一人。

“怎么了?可是哪有不适?”阮言文极其敏锐地察觉到阮瑶清的不对,见她面色苍白的盯着车马处,有些压抑。

她紧盯着那处,见当真无人下来,才略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虚弱苦笑道“没什么,回府吧。”

上车时,阮瑶清似不经意般又看了眼利一,才掀起车帘进去。

车内铺着软垫,还有着靠背,她靠在上头,思绪渐渐回笼,倒了杯茶,双手捧着细细衔着,眼眸一转问道“这车夫我瞧着眼生,是哥哥新买的下人?”

阮言文摇头“那是太子门下亲卫,哪里是什么新买的下人。”

“太子?殿下的亲卫怎会在这儿?”

阮言文见她好奇,边便缓缓道来缘由,待说完,车已经行到了西市。

“皇后娘娘病了?可有大碍?”她垂下眸子问了一声。

前世皇后待她这个媳妇很好,徐元白虽是冷落她,但皇后待她是真心实意的,唐氏虽是她亲侄女,但皇后从不纵着她跋扈的性子,多次见她骄纵将她罚了,为她这个皇后做主。

想到她那孱弱的身子多病多灾,阮瑶清不免也有忧心。

阮言文搁下茶盏,轻搓着那青瓷的花样“本也是好转了的,但今日见那嬷嬷的样子,像是要不好。”

她叹了口气,手半撑着娇面,点了点头,前世是婆媳,今生无可能再有关系,无她碍着,那人当是会顺利娶到他表姐,是后是妃都可,左右她再不会被搅进去了,不再受那无端屈辱。

心想着就看开了,便不再聊宫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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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徐元白尤为疲累的叹了口气,见着面前这几十卷画轴,就觉得头疼,他已被绑在这坤宁宫三四个时辰了,眼见着天都要黑了,皇后还无要放他离去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真假,明明方姑来寻他时,说的甚是严重,他揣着心惴惴不安到了坤宁宫,见到的却是他母妃甚是悠哉的靠在软榻上,面色红润气息匀透,一看这就是头疼症大好,哪里有半分复发的样子。

他满目疑惑,责问方姑。

皇后却是悠悠的替她开脱道“见到我儿,头疼病才大好。”

皇后既然这么说,徐元白只得抿唇放过,心下失望,白白丢了见阮瑶清的机会。

他心有不甘正准备离去追赶,却又叫皇后叫住。

“你既来了,那便刚好,这些画卷上的闺秀你且挑一挑,方姑,你诉清这些闺秀的家世,性情,年纪都说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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