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很喧闹,房间里所有人好像都很高兴。

但又只是好像。

张丞很快就注意到了祁棠的不对劲儿,他拎着酒瓶子坐过去:“怎么了?”

祁棠没说话,眼神还盯着桌上的手机。

张丞看了他一眼,舌尖抵着腮帮子。

这手机是那个妖精的吧?

他也不问了,直接就拿起看。

秦砚的手机一贯不设锁,他美名其曰有对象的人就得这么光明正大,好几年养成的习惯,关系好的这伙人基本都知道。

私下里看别人手机这事儿,张丞做得毫无心理压力。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绅士和君子,他大概也只能算是个护短又爱惩戒贱/货的小人。

直接点进微信Q的对话框,他也没过于往上翻,就随手扒拉了两下。

好家伙,这他妈可太好家伙了。

“这你都不跟他发火?祁棠,你他妈可别做包子,让老子看不起你。”张丞闷了一口酒。

祁棠没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把手机抽出来,放在了桌上。

张丞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扶着额头,‘啪嗒’一声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

整个包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有人连忙关了音乐。

“咋了这是?”

“对啊,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张丞一个冷眼横过去:“那妖精出轨了你们知道不?”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半晌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咱们这伙人在国外都几年的交情了,还不至于背着你俩偏袒他,要早知道他出轨,谁会帮他啊。”

“对对,就是。”

张丞点头:“行,那现在都知道了吧。”

众人点头:“得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事儿我们不参与了,祁棠,你跟秦砚自己解决吧。”

“以后秦砚要再求过来,我们谁也不帮,今天搁这儿都说好了哈!”

“行。”张丞坐下。

祁棠在一旁始终很安静,直到屋里人都走光了,他才平静地披上外套准备离开。

这时正好秦砚回来,他看着空了的包间,迷瞪着眼有些不解:“人呢?他们怎么了?”

张丞懒得搭理,直接跨过他往门边走去。

剩下的,还得交给祁棠来处理。

“棠棠。”秦砚去拉他袖子,却被甩开。

祁棠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手机扔过去。

屏幕上正好Q再次发来消息:宝贝儿,怎么不回我

秦砚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立刻扯住祁棠的袖子:

“棠棠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人就是我学院的一个学长,我就是跟他请教了一点专业知识……”

他感觉自己越说好像越说不清楚,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就是他单方面在追我。”

张丞靠在门边,冷笑一声:“得了吧,那聊天记录可以追溯到一年前,你俩早就开始了吧?”

秦砚浑身都发冷:“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我们一直都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祁棠神色很淡:“你有没有明确拒绝过他。”

秦砚愣了下,他想说有。

但对祁棠,他没办法撒谎,特别是被那样一双深邃又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神注视着。

“没有……”秦砚头快埋到胸膛里去了。

祁棠收回目光:“嗯,在这样的前提下,你依旧不断地拜托他在学业上帮你,是吗。”

秦砚手死死揪着衣角:“……是。”

他想解释,但每个字都像是刺一般从喉咙里生硬地拔出:

“你也知道我的学校要求有多严格,那门课有多难……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毕不了业,本来家里就穷,我没多余的钱来延业。”

祁棠点头:“嗯。我都懂。”

秦砚松了口气。

祁棠:“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能接受他的伴侣性格上有缺陷,但不能接受人格上有缺陷。

秦砚脸一僵,眼看祁棠提步就要走,他猛地扑了上去。

‘哐当’一声,秦砚摔倒了,还打翻了桌上好几个酒瓶,冰凉的啤酒直挺挺地浇在了他身上。

祁棠回头看了一眼,那张五官温和的脸始终没什么表情。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体贴地给秦砚搭上,还拍了拍秦砚的肩。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体贴,让秦砚一下就哭了出来。

他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祁棠不好,才会在外面跟人不清不楚,可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学长。

下一刻,祁棠的话就让他如临深渊,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祁棠:“以后别找我了,就当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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