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五官却是秀嫩得像个闺阁女子,一双杏眼干瞪着也仿佛在暗送秋波,脸上未施粉黛,却长着张饱满的红唇。乍一看约莫十八来岁,虽年轻但看气质也有二十来岁了,看人时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却带着危险的锋芒。

聂九歌那双眼睛觉得有些眼熟。

“诸位,客气什么,快请坐吧。”乐有初笑道。

“你!”聂九歌突然指着那个男人,抬手遮住了他的鼻子嘴巴,咬牙道:“果然是你!”

“聂公子,不必激动。”男人朝他微微一笑,“敝姓秦,名锦风,字瞿,久违了。”

“秦锦风!”聂九歌忿忿地看着他,撸起衣袖,一派蓄势待发,“你还笑!你想毒死我还差点烧死我几个,还敢找上门来!你看我不打——”

何知许拦腰阻住他的动作。

“时安兄,你做什么?”聂九歌挣开他的桎梏又要动手,何知许又给他勒了回来。

“打住!”乐有初瞪他一眼,解释道:“这位是逍遥楼的主事,第一所逍遥楼就是他建的。”

一听和要谈的生意有关系,聂九歌的气焰一下就浇灭了,扬起了老道经商人的笑容,“秦公子,久违,久违哈。”

“明人不说暗话。”乐有初看向秦锦风,笑道:“秦公子此次到来,想必已经知道我的心思,这易不易主且同我的管家说去,你的手下能不能活命,芍药姑娘的弟弟能不能续命,就看你的了。”

“谁是你管家?”聂九歌“呸”了一声:“秦公子,有什么事跟我谈便是。”

秦锦风眼睫动了一下,莞尔道:“直接把两条人命押在我的肩头,可叫我好大的压力啊?”

聂九歌坐到他旁边咬了块糕点,道:“秦公子真会说笑,两条人命的交易值是不值,秦公子自己掂量着,外人不知道你心中这把秤,但既然今日来都来了,想必是同我们谈出一个结果,还是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吧。”

聂九歌做生意喜欢一针见血,完全不喜欢乐有初他们那些官话上的弯弯绕绕,把商品的价值明码标好,如何掂量才去看对方的表情。

芍药坐在一旁神色有些奇怪,她上一回就见识过聂九歌说起生意事时的口才是不好糊弄,秦锦风似乎也有几分意外,抿了口茶水,道:“云怀瑾还在你们手里吧?”

聂九歌并不知情,回首看了眼乐有初,她笑道:“秦公子消息还挺灵通,不过,这不会成为筹码中的一环。”

秦锦风一笑,道:“我若只想用他换呢?”

“那就怒难从命了。”聂九歌蹙眉,摇头淡道:“逍遥楼做的人命买卖,不过是听着新奇,不做也罢,天底下生意这么多桩,满地都有黄金,到我手里头就是钱生钱,顾主摊手坐着还有分成可以拿,多得是人求着与我做生意。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秦公子心中的秤砣既然拿捏得住,想必也不在意这些。”

这番话把拒绝说了个实打实,倒叫秦锦风怔了一怔,他原先是想着迂回折中,再说接下来的话,可没想到对方连条退路都没给他留。他心中自然是放不下这两条人命,且不说芍药的弟弟,便是逍遥楼的杀手第一次失手,还被人下了毒药折磨得痛不欲生,若此事不管,之后也难以再手下面前立威。

芍药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可她又不敢驳了秦锦风的意思,另一个男人已经被那慢性毒药弄得失了嗅觉和听觉,可看到两人的脸色,心中也凉了大半,他的唇阖上又张开,心中悲痛不已。

乐有初勾了勾唇,“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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