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风看向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他素来与云怀瑾交好,自然也对乐有初的事有所耳闻。

上回在丹青楼,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让乐有初对楚晏生疑,让俩人之间的信任瓦解,可没料到对方提前看出端倪,无声无息地使了毒针将他的亲信给毒死了。

在关竹县红袖楼他要刺杀康平帝那天,没想到居然是乐有初躲在角落,而她明显是后来到的,轻功居然能无声无息,连他自己这个常年练武之人都感觉不到。

还有前几日的太子生辰宴,他虽然不在宴席,但也有听云怀瑾说起,敢让明安国公主在百臣面前丢脸,也就只有乐有初敢办了。

乐有初淡笑道:“我可以保证,留他一条活命,不过呢,交出来不太可能。”

秦锦风面色阴郁,冷冷道:“这难道不是生不如死?”

聂九歌道:“芍药姑娘的弟弟还有你的手下,不正是生不如死么?何尝又不想活下去?秦公子,知足常乐才是。”

“……”秦锦风面色铁青,沉吟了半晌,道:“先把司一的毒药给解了。”

聂九歌冲他摇了摇食指,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道理秦公子想必清楚得很。”

秦锦风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不会食言,解了他的毒,长安城的逍遥楼归属你们管。”

乐有初摇头。

聂九歌掰着手指,道:“长安,关竹,岑阳,清岭……”他瞟了眼乐有初的表情,最后把大拇指掰了下去,“再加个渝州,不亏吧?”

坐一旁的男人的耳朵已经溢出了血,神情十分严峻。秦锦风咬着牙,深呼出一口浊气,“先解了他的药。”

“口说无凭,”聂九歌吃着酥饼,说话时有些口齿不清:“拿点能押算数的东西。”

“你!”

乐有初上上下下打量着秦锦风,笑道:“秦公子腰间这块临安侯令牌看上去就很不错……”

秦锦风冷冷地笑了一下,把令牌丢给她。

乐有初睨他一眼,有些意外。

临安侯是云怀瑾的党羽,近些年也羽翼也逐渐壮大,这令牌可是自证身份之物,秦锦风居然如此决绝就把他爹的令牌给了她,就不怕她拿着令牌四处为非作歹?

素闻临安侯爷与嫡子关系不和,看来并非谣言。乐有初曾暗中调查过,其因是临安候爷逼他娶了同僚的千金嫡女。而传闻之中,又说比起正室,秦锦风与一个通房感情更好,后来那个通房不知何故又失了踪影,秦锦风与他爹的关系彻底闹掰,后来连他爹的葬礼都没有出场,与那位正室也和离了。

现在看来,这传言倒是有几分可能。

乐有初看他的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她将令牌收了起来,示意何知许为那个男人解了毒药。

她冷不丁问:“芍药姑娘,可是长安中人?”

“正是,怎么?”芍药微微蹙眉。

“没什么。”乐有初眸底精光一闪,问道:“上次的药,令弟用了可有好转?”

芍药莞尔:“是有好转,多谢罗……多谢乐小姐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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