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七眉毛微挑,似乎闻到了乐有初与云怀瑾之间的火药味,笑了笑,道:“王妃拒绝得这般彻底,可是不给我明安国面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都上升到国与国层面上来了,康平帝已然有些坐不住,咳了一声,道:“既当是游戏,玩玩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

乐有初简直要嗤笑出声。

当年离王的生辰宴上,康平帝也是这句话搪塞了过去,一句话就将她的退路堵得密不透风。

无伤大雅的结局是她被墨水沾了满身污,还被用剑刃在脸上涂涂点点,若不是当年的萧昕严没想闹得太大,她怕是早已毁容。

那一刻,她是无与伦比地感到自己的渺小。又庆幸来当质子是她,不是乐沥晟。

将她那颗早已被碾碎了尊严以剑剖出来,泼上“血淋淋”的墨水,万分耻辱地展露在敌国之人面前,他们只会捧腹窃笑,更有甚鄙夷她扫了宴会的兴致。

这苦痛与过往交叠起来其实不足挂齿,可如今碾她尊严之人立于眼前,她不是圣人,又怎能不生恨?

这满朝的人皆是罪徒。

乐有初收回眸光,看那桌那杯茶雾袅袅,缭绕了眼波,将记忆的苦痛带回,激昂充斥着大脑,每一根神经都在暴烈地叫嚣着复仇。

夺回她的尊严。

见她不语,萧昕严还待要说些什么,便见乐有初抬起眸子来,一对黝黑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好似位临龙椅,至高无上般的威仪,竟无端生出几分怯意来?

萧昕严被自己的想法愣住,只听乐有初轻飘飘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妃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规矩,还得请公主解释一番才是。”

“没问题。”萧昕严一笑,恢复那副神采奕奕的神韵,道:“规矩很简单,比赛双方要将沾了墨的剑刃在宣纸上画出一副指定的画作,作画中途可以向对方做出干扰,但不可触碰到对方的宣纸,最终最先将画作描摹出来之人获胜。”

“可以向对方做出干扰?”乐有初看向她,道:“比如?”

萧昕严笑得恶劣,道:“没有限制。”

“竟是如此么?”乐有初蹙了蹙眉:“这刀剑无眼,若是不慎刺伤对方,该当如何?”

“游戏罢了,没那么多意外。”

萧昕严将腰间的佩剑从紫色的刀鞘中抽出,刀刃毫不客气地指向她,兴趣盎然道:“王妃,来吧。”

眼下,萧昕严的婢女将宣纸铺在殿堂中间,两旁放着两桶墨水,看来还真是有备而来。

芥川七笑道:“今日既是替殿下贺寿,便画一幅鸿鹄之图,祝殿下鸿鹄之志得以实现,万事胜意。”

“哦?孤很期待。”云怀瑾勾起唇。

乐有初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一下,还是一样的把戏,竟妄想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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