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子这小嘴真甜。”聂九歌笑意更甚。
扶南侧首,问道:“对了,主子,今日是要去哪?”
乐有初擦了擦唇角,道:“逍遥楼。”
聂九歌“啊”了一声,“不说我倒是快忘了还有这回事。”
三人用完膳食,徒步走到逍遥楼已是巳时三刻,大清早的没什么人来赌博,多是赌了一夜刚要停手的。
大门口有几名黄袍小厮半撸起袖子擦洗牌匾,见来人也不招呼,各自忙着手头事务。几个看上去像管事的,将喝醉的赌鬼身上的银钱掏光,拎着赌鬼的领口把人丢到巷口里。
乐有初伏在扶南耳侧说了些什么,抬头时扶南已经失了踪影。
昨夜的女郎正杵在柜台打着算盘,抬眸间见着来人,有几分愣神,随即微微一笑,冲身边的小厮招呼:“去备几杯热茶来。”
她领着几人到了阁室,“二位,先坐吧。”
乐有初睨了眼茶水,没动手,莞尔道:“怎么称呼?”
“唤我芍药便好。”女郎说罢,也坐下了,扫了眼聂九歌,目光没有停留太久。
聂九歌是个自来熟的,忙扯出个笑:“敝姓聂。”
芍药回以一笑,捧起茶微抿一口,莞尔道:“罗小姐,昨夜之事多谢了。”
乐有初没去追究这其中说法,不过听她这么一说,那位陈公子想必算个人物,朝她微微颔首,默了片刻,才端起笑,正色道:“芍药姑娘考虑得如何?”
芍药稍稍发愣,经昨夜的赌局只以为对方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今日见她略施粉黛,且不谈那绝美的姿色,便是往面前一坐,都直叫人生出莫名其妙的怯意来,任是自己这种常与大人物打交道的都有几分失神。对方甫一开口的气场便压了上乘,倒让她接下来拒绝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出口。
乐有初留的纸条把她的目的说得干脆明了——收购逍遥楼,可像逍遥楼做的这种生意,其中吃的最多的是人血馒头。昨夜她只当是这千金不识好歹,不晓得这背后的利害,然而今时再瞧她这神韵,怎么着也不像是个局外人。可这看上去尚在闺阁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芍药一时踌躇不定,端着茶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聂九歌手握拳抵着唇假咳一声,打破沉默,笑得温文儒雅,可比乐有初的凌厉好上几倍,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他道:“芍药姑娘,你便是这的掌柜吧?”
芍药这才放下茶杯,转向这位男子脸上神色才松懈了些,对于问话不置可否,只直截了当拒绝道:“怕是要让几位失望了,逍遥楼不易主。”
乐有初笑了笑,抚着扇骨,头也不抬道:“芍药姑娘,逍遥楼分店如此之多,若想易主想必也不是你一人所能绝断……”
“罗小姐,”芍药打断她,“您既然想要逍遥楼,想来也是知根知底的,即便将这里供手相赠予你,可这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能诚心诚意听你的不是?又何必做这等不划算的买卖?”
“姑娘怕是误会,我们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聂九歌笑道:“但也不会亏了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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