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沅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小声嘀咕:“受伤?”
梁淮央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拨弄了柔顺的拂尘,屈尊降贵的解释:“童男体内含至阳之气,童女体内则是至阴之气,对于走歪门邪道的修士或者妖兽都是大补之物。但这仅限于身体尚佳或者有特殊癖好的修士,如若身体遭到重创这补药无疑是催命符,不过解决的方法也简单,只要在吸食至阳之气的同时吸食至阴之气就可将两者调和,不受困扰。”
众人如醍醐灌顶,这头海兽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它受了伤,需要村子里的孩子用来疗伤。
“原是如此。”贺衷怜若有所思地点头。
“它受伤了于我们有利,再过五日便是海兽再次捕食的日子,我们请君入瓮便是。”她拍板下了决定。
做了决定的后果便是一众奇数号的弟子苦兮兮地化身底层劳动奉献者,每人拎着只有巴掌大实际上逾重百斤重的符石在渔村外健步如飞挥洒汗水。
符石排阵布阵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梁淮央天青色道袍,端着仙风道骨的谪仙样坐在大礁石上看着他们劳动,顺带还要指挥两下:“十七,你位置放偏了,对往左边一点儿,太左了,往右边挪一点点……”
不要问,问就是人家是辅助系的偶数号弟子,不擅长战斗呢,不擅长战斗当然也没有力气搬符石。
好气啊,但是没办法。
庄子里默认的的原则是,打架干活奇数号,治疗辅助偶数号。
陆忱沅撩起衣摆擦了把汗,默默收回羡慕的目光,握着符石的手微微发颤,今天的符石还是格外的烫手。
把最后一块符石放入阵法里,陆忱沅甩了甩发酸的胳膊,身旁递过来一方天青色的手帕,梁淮央不知何时走到她旁边。
“擦擦吧,”他捂住鼻子,嫌弃地说道,“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汗骚味儿。”
陆忱沅接过手绢也没矫情,直接搭在额头上,手绢应该施了冰霜咒,清清凉凉的,瞬间把热气降了下来,她仰着脖子感叹:“好累啊,今天又是为生活折腰的一天。”
“累吗?”梁淮央问道。
“要不你试试?”陆忱沅叹了口气,甩着酸痛的胳膊,“生活苦涩。”
“苦?”身边的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字,接着冷笑道:“这就受不了,你平时拎着剑砍人不是挺神气的吗?”
陆忱沅没理他,梁淮央时不时犯病,阴阳怪气惯了,习惯就好。
过了一会儿,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陆忱沅正准备偏过头,一只冰冷的手掌覆在她的唇上,一颗甜滋滋的糖丸塞进她的嘴里。
“糖?”陆忱沅疑惑地看向他。
海浪裹挟着微风拂面而来,她舒适地闭上眼。
“毒药。”梁淮央惜字如金。
“谢谢,”嘴里传来甜滋滋的味道,是瓜果的清甜味,陆忱沅砸吧砸吧嘴,舌尖划过糖丸,享受的眯起眼:“真甜啊。”
梁淮央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不耐烦地扯了扯衣摆,“没见过世面,吃东西吧你,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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