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吞海兽狩猎日。

陆忱沅一行人施了隐身术守在阵法处等着吞海兽自投罗网。

海面上最后一抹艳色融入黑暗,整个村子陷入诡异的平静中,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陆忱沅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的盯着海岸生怕错过了分毫,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有点心潮澎湃。

暗沉的海空交接处一个圆点急速向村子的方向飞来,距离越来越近它展现出原本的面貌,凹凸不平的暗蓝色皮肤上金色的亮点闪闪发光,硕大的独目瞳孔是墨绿色,和碾碎成汁液的树叶别无二致,甚至带着粘稠的湿腻感。它张开嘴,尖利的牙齿上血迹斑驳,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喉咙中发出一声低鸣,低沉的音波瞬间笼罩住整个村子。

音浪向外蔓延,震得陆忱沅神府的本命灵剑蠢蠢欲动,她掏掏耳朵,压下身体的躁动。

正当她念清心咒时胳膊被右边轻轻碰了两下,感到身边有人撞自己,她偏头看过去,瞧见梁淮央正从衣袖里掏出两坨棉花,笑呵呵地嘴巴张了张,无声地说道:“要吗?”

阻音棉,隔断音攻的好东西,可以阻断百分之五十的声波攻击。

陆忱沅眼睛瞬间一亮,随即警备地看向他,眼里流露出疑惑,这厮这么好心?不过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他伸出了手。

梁淮央见她动作,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就跟个太阳花似的,继续说道:“十个灵石。”

“极品。”

陆忱沅马上收回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十个极品灵石,他怎么不去抢啊。

她就知道,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剑修一向在贫困线上艰苦挣扎,像她这样顶尖的剑修自是穷得叮当都响不了。衣服是山庄发的人手一件的庄子基本庄服,剑修常年要铸剑,各种珍稀材料无底洞似的往洗剑池里投,而且作为剑修约架、打架都是基本操作,衣服的损耗也大,铸剑炼剑哪一项不要钱,想到这里,陆忱沅心酸得摸了摸袖摆上的补丁,朝梁淮央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干净利落地封闭了听觉。

梁淮央自然是瞧出她铮铮傲骨里透出来的穷酸,指节蹭了蹭鼻尖,摇着头好似惋惜地将阻音棉收了回去。

不过一瞬的功夫,吞海兽已经踏入阵法,阵盘瞬间亮起。吞海兽察觉不到不对,立马想向海面撤退,阵法已起化为一个古朴威严的铜钟将它困在了里面。意识到自己被围困,吞海兽顶着庞硕的身体向巨钟砸去,凹凸不平的幽蓝色皮肤转黑生出锋锐泛着冷光的尖刺扎入钟体表面,巨钟里出来轰隆的肉体碰撞和金属交接发出的兵戈声。

阵法下面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生出铁蒺藜,玄色的铁蒺藜飞速增长化为藤蔓缠绕上吞海兽的四肢,婴孩胳膊粗细的尖刺如刀片一般扎入海兽被缠绕上的四肢。

吞海兽仰起脖子,发出愤怒的吼叫,声波一圈圈向外蔓延,铜钟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所到之处皆被夷为平地。

顷刻之间小村庄已经化为一片废墟,陆忱沅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这玩意儿还挺凶,幸亏早将村民转移了出去。

贺衷怜挥舞着阵旗,目光灼灼盯着战场,铜钟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痕显然撑不了多久,立即冲他们吩咐道:“十三,十五,十六控住阵脚,加大灵力注入力度,小七和十一排列归海剑阵扰乱吞海兽视线,小五与十七负责主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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