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了什么?

姬羽双手捧着书,动作微滞了滞。

书房中熏着冉冉沉香,小巧精致的博山炉正摆在一侧,显然今早是有丫鬟或小厮来过的。

而周今沉早上自醒来后便一直跟她在一起,断不会提前来过书房,瞧这书桌有用过的痕迹,却无人整理,一看便是他昨日留下的痕迹,且不许他们随意乱动。

蓦地,姬羽又想起他刚才叫自己翻的几个抽屉柜子,一本本账簿册子码的整整齐齐的,他既不许下人们收拾书桌上的东西,那那些东西应该也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自己分门别类好的东西,怎么会想不起在哪呢?

不许身边丫鬟小厮们乱碰的东西,竟就这么允许她乱翻动吗?

他周今沉是什么人,怎么敢就对她这么放心?

这仅仅是他们认识的第三日,他究竟只是想故意折磨她,还是根本就是试探?

他在怀疑什么?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关于她的身份,她的目的,世上除了姬青松,估计再没有人会清楚。就连林春来和姬德,这么多年,他们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周今沉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站在书桌前,与周今沉迷茫对视:“我本就是来你们家赎罪的,不把自己放的低些,还能怎么样呢?不做丫鬟,难道当真做女主人吗?”

她心理素质倒好,经他这般逼问神色也没有崩,周今沉伸出手,也不拆穿她,只是与她抬了抬眼。

姬羽连忙将那本册子还到他的手上。

谁知周今沉看也没看,不耐烦地将东西扔到了桌子上,又将手伸了过去。

姬羽疑惑了,他还想要什么?

“手。”他简单道。

手?她的手吗?

姬羽迟疑,慢慢过去,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双手触到的一瞬间,周今沉便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了两步到自己身前。

他勾着眼神,将手伸到她柔软的腰肢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不出意料听到一声细细的尖叫。

“我的女人,不做女主人做什么?”姬羽听见他自负的声音,“我娶你,不是要你来做丫鬟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带的出手的女人。”

被他这一捏吓得僵直了身子的姬羽轻喘着气,问:“那你究竟要我如何?”

“收起你那些自轻自贱的话,往后再不许说。”周今沉似乎从她的腰上寻到了乐趣,一手揽着慢慢摩挲着,将她一寸寸拉近。

姬羽被他弄得难受,屏气凝神,道:“周今沉,你说过不能勾着你做这种事的。”

“……”周今沉的手突然顿住,抬头看了看她。

姬羽如今站在他身前,与他前膝贴的极近,再近几分,就该直接坐到他的腿上了。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姿势亲昵,气氛诡异。虽说那话的确是他说的,可他只是不许她碰自己,又没说自己不能碰她。

诡辩高手周今沉如是想着,便道:“你也知道我说的是你不能勾我,我有说过我不能碰你吗?”

姬羽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那我说,你不许随便碰我了。”

甚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周今沉觉得好笑:“你说什么?”

姬羽矜持着,有理有据道:“你不是说,做你的女人,不需要再自轻自贱吗?那我是你家的夫人,该是可以同你平起平坐,有商有量的吧?所以我也有权力不叫你碰我。”

“你做我的女人了吗?”周今沉冷笑着问,“你知道什么叫做我的女人吗?”

……

姬羽知道,姬羽不想。

她脚步微张,讷讷地以龟速挪向周今沉,后者脸色明显不愉,“你又过来做什么?”

暂时没有人回答他。

姬羽俯身,去够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腰间。

终归是姑娘家,一双手即便是再怎么舞刀弄枪,也还是比男人细嫩,姬羽摁着周今沉的手,定定瞧着他,须臾,只听她轻声道:“给你摸,你别提那种事就行。”

害臊是姑娘家的天性。

周今沉维持着抬头的姿势,静静与她对望,被她拉到腰间的手忽地收紧,叫她忍不住又发出一声猫叫。

当真是跟梦里一样的声音。

想起那些她曾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场景,周今沉忍不住喉头一紧,口舌皆变得有些干燥。

也不知今早的沉香是谁点的,叫他闻着只觉阵阵心烦。

他闭了闭眼,手伸了回来,逼着自己冷静道:“出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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