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就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恶趣味,快速地接通了来电。

似每天晚上,可以接到这样一通,软萌萌地小孩子,发出软萌萌地声音,越是拒绝对方,对方越是百折不挠地打来电话。

为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气沉沉地生活,带来一缕缕波澜、波纹,也挺不错的。

“盛小姐,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找我,是不是还是想说,想让我变动工作的事?”

……

“是。”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一年能够挣多少钱,你为我推荐的工作岗位,一年又能让我挣多少钱?”

……

这个,喻总可没有说。

盛青溪甚至,连程泊君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不知道。

喻之卿只给她一个电话号码,只说让她想尽办法,说动对方来公司工作。

她又上哪里去知道,程泊君一年能挣多少钱。

才刚开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半天,再说不出来一句话,一个字。

只好,傻傻地举着手机,傻傻地等着程泊君,接着质问自己。

要多挫败,有多挫败。

此情此景,看在程泊君的眼里,听在程泊君的耳中。

直直觉得,莫名好笑。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就这么无知无畏地上来,就想直接挖自己地墙角,挖自己走人了?

谁给这个小姑娘,这么大地自信,喻总么。

“你们喻总,叫什么名字?

“喻之卿。”

“我可以非常肯定,以及非常确定地告诉你,我不认识她。”

……

“可是,我们喻总对我说,她认识你的。”

“那你告诉我,她和你说得,我和她,怎么认识的?”

……

随之而来地,又是一阵沉默,又是程泊君,率先挂断了电话。

盛青溪又是气呼呼地撂下手机,‘蹭蹭蹭’地站起身子,离开座位。

来到喻之卿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

等自己的人影,才将走进室内,便是呼哧呼哧地一通乱说,似要把,在程泊君那里遭受到的所有委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给她听。

让她,听个痛快。

听完,赶紧拿个主意,接下来怎么办。

谁知,喻之卿听完,还是那老一套地说词。

“小溪,别生气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晚上,你还接着给她打电话,打到她愿意换工作为止。”

……

事情,真得像喻之卿说的。

第三天晚上,第四天晚上,还有那接下来,五六七八.九十,无数个晚上。

程泊君一如既往地接到了,盛青溪小姐打给她的电话。

就似带着一股,打到她愿意换工作为止地势头。

渐渐的,一晚又一晚地过去。

这通电话,好似,从秋天打到了冬天,亦好似,从诗词歌赋,打到了诗和远方。

打到了,程泊君在盛青溪,接不上她的话茬之时。

竟然,会不由自主地怀着一点一点,一点更比一点长地耐心,要么自己出声拯救于她,要么等着她,想到如何接自己的话。

也打到了,程泊君平静地生活,在那一个又一个平静的夜晚。

逐而,泛起一点点,小小的水花。

似期待、似渴望,那通电话,每天、每晚,都能准时地打来。

偶尔,她也会和盛青溪,开一开玩笑。

问问对方的工作,问问对方的年龄,问问对方的学业,问问对方的老板喻之卿,更问问对方,想不想来到自己上班的银行,上班。

自己,定会给她安排一个清闲地职位,挣得钱,定然比她目前所从事的工作,只多不少。

程泊君不知道的是,自己和盛青溪,每一晚、每一通电话,开了什么玩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反其道而行之,挖人墙角地龌蹉之事。

全被盛青溪,一字一句、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的老板喻之卿。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亦也又是一个,令人期待、令人渴望的夜晚。

程泊君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更加疲惫地身躯,已经尽了最大可能,能早则早地回到家里。

洗漱过后,照旧是懒洋洋地靠坐在床头,静等睡意来袭。

隐隐之间,也似在等,那个已经连续给她打了一个多月,风雨无阻,自从第一晚起,自从第一次起,再也从未缺席过一晚,再也从未缺席过一次的电话。

十点过半,悦耳的手机铃声,准时响起。

程泊君慢慢悠悠地,拿起一旁的手机,故意让它多响上几秒,就似无形之中,晾一晾对方,就似自己一点都不期待,就似自己矜持无比。

再轻轻地清一清嗓子,才又慢慢悠悠地接通电话。

“盛小姐,晚上好。”

“程小姐,晚上好,我不是盛青溪盛小姐,我是喻之卿。”

……

喻之卿,喻总?

真有这个人,真不是那个什么盛青溪小朋友,杜撰出来的?

“喻总,你…,找我什么事?”

“就像小溪和你说的,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对不起,我不去。”

……

拒绝,仍旧利落干脆。

程泊君拒绝得,就算盛青溪的老板,亲自出面、亲自出来请人,她也照样不给面子,也照样不行。

凭什么,她们让她到他们公司去上班,她就要去到那里上班。

奈何,喻之卿不是盛青溪。

随随便便,便被程泊君三两句话,噎得没有话接。

“程泊君,我为我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哪天?”

“青城山下,你跑到我的车前,向我递出来一张你的名片,我没有和你说一句话,就走了,你有点不太高兴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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