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点下班?”乔岁好奇地很。
“规定是这样的。”陆泠一脸无奈,竖起手掌冲着乔岁,“但她一次都没准点儿下班过,你知道么?这天这么冷,每次我都冻个半死!”说着,裹紧了身上男女同款的黑色羽绒服。
乔岁看了眼身上白色修身羽绒服,帽檐处乳白色的绒毛忽闪忽闪的,笑呵呵说:“我这羽绒服挺保暖的。”
陆泠瞟了眼:“挺贵的吧。”
乔岁说:“不知道。”
陆泠凑近观察,断定这衣服的价值:“你要不喜欢了别丢啊,送我,我不像关向言,我一点儿都不嫌弃!”
乔岁才反应过来:“你每天都来接她?”
“就开学后这几天。”陆泠说,“你也知道这不是啥好地方,关向言长得可以,万一——你说是吧?我是好心,好心。”
乔岁冷哼,听着陆泠越来越低的声音,转头看向蓉城最为繁华地段的街景,说:“做贼心虚。”
三人行,必有两人不合。
这已经是人间铁律了。
关向言排斥乔岁,乔岁也不见得多喜欢关向言,但这和家世无关,和她暗恋的学长有关。
乔岁喜欢高三级部的宋清航,知道他在学校播音站做播音员,于是带着陆泠去面试学校播音站,每天晚自习跑去楼下练绕口令背稿子,那段时间老翁总说她不像话。
面试那天她高高兴兴地去了,陆泠跟在她身后跑过场,叫到她的名字后,关向言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她们三个长得都漂亮,一起走在路上总是引人注目。关向言比乔岁更高,也更高冷。
乔岁微微昂头看见关向言不动声色的脸,心沉了大半。
不出意外的乔岁没能当选学校广播站播音员,关向言也没当上。不过两人一起搞到宋清航的电话号码,所以乔岁偶尔给宋清航发信息是会有一种关向言是不是也在联系他的错觉。
总之十分闹心。
夜色渐沉,马路宽阔明亮,这时间点天上人间门口堵了一排车,司机师傅一路车灯闪烁,正正好好停在正门口。
下了车,就有男人冲着她俩吹口哨。
乔岁嗤鼻,扯了下陆泠衣袖评价道:“这可不像正经地方。”
“正经地方你来么?”陆泠不愧是连续来过门口一周的人,俨然已经见怪不怪,伸手一推就关上了出租车门。
乔岁断定陆泠顶多就是止步于此,于是整了整白色羽绒外套,牵起她娇嫩细腻的手大摇大摆的穿过人流,脚步轻盈迈向天上人间。
那姿态高贵得犹如优雅天鹅,周遭场所高手都不由得怀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俩姑娘。
陆泠走到门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死拽着乔岁的手,克制着嗓音怒吼:“你给我停下,停下!”
乔岁不管不顾:“我带你进门取暖。”
暖没取成,跟正要出门的关向言打了个照面。
陆泠像是见到救命稻草,愁眉苦脸烟消云散,瞬间多云转晴:“今天好早!”
关向言的视线从乔岁脸上移开,没问乔岁为什么会来,也没问陆泠俩人怎么会进来,只说是新来了员工,替她干了活。
陆泠一怔:“以后都不来了?”
关向言:“就今晚。”
陆泠唉了声。
三人彻底安静下来时,乔岁和关向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像是有默契似的一言不发,也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说。
这时,天上人间华丽大厅,一声巨响惊动众人。伴着卧槽你大爷等花样问候祖宗十八代的句式引得行人侧目。
乔岁顺着声音看过去,表情僵住了。
金色地板上躺着个人,虎背熊腰的,花色毛衣卷到肚脐眼以上,漏出白花花的肚皮,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
沈嘉运站得笔直,下巴是向上的,眉眼向下,看不清脸,只能隐约感觉到他此刻应该没什么好脸色。
“你个小兔崽子!——”
咒骂间,他又抬起一脚踹在胖子脸上,力道大得让胖子直接说不出话,人僵在那里,四肢颤得厉害。
“老子不干了。”沈嘉运默然摘掉手套,扔在胖子身上,抬脚走向乔岁站停的天上人间大门。
面无表情,气势汹汹,带起一阵凉风。
人走远了,乔岁听到关向言说:“就是他。”
乔岁看她一眼:“谁?”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搭话,关向言也愣怔半秒,才说:“新来的,不过好像不干了。”
“吓死我了——”陆泠说话声音都打颤,拉着关向言和乔岁,“赶紧走赶紧走,以后可再也不来了,关向言你赶紧辞职吧,这钱别要了,再干下去命都没了。”
关向言表情也不太对:“不至于吧.....”
乔岁觉得自己没看错。
少年离开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不屑一顾的眼神,攒着极致的怒意,像被冷雪淬了冰,阴森却明亮。
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不至于?”乔岁对金色地板上哀嚎的胖子冷笑了声,“迟早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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